备拿出来孝敬,好活动活动,争取谋个富裕地方做个县令,是不是?”
“没没没!”钱大庸忙摇头。
“你把事都推到我头上,我也不怪你,可事已至此要说明白!”张谦又道,“你船舶司的船租赁给商人们贩运货物,大头可是直接进了船舶司的,本官每个月所拿的,只不过是你的孝敬罢了,对不对?”
不等钱大庸开口,张谦看向常森,“我让他们做过坏事,但更多的是他们孝敬我,让我包庇他们做更坏的事!”
“还有工造司,下官是插手了,可是无论是修筑河堤城池,还是修路还是排水等,具体干活的人,可都是工造司自己找的大头也是他们自己吃了!”
“还有徐家的案子!”
闻言,跪着的徐平安愤恨的看向张谦,眼神如刀。
“你也别怪我,一开始我跟他们说,人死了该给钱就给钱,而且要多给钱把事情压下去!”张谦笑道,“是下面人糊涂,他们怕事情闹大,继而对你威逼恫吓,以至于拆你的家房子,毁了你的户籍文书整日让人盯着河沿儿大街,那些家里死了人的家眷!”
说到此处,张谦叹口气,“等本官真正知道的时候,你们心里的气,已不是用钱能解决的了吧?你们还要进京告状?那本官只好默认下面人的行径了,总不能善待你,让你真告状吧?”
“狗官!”徐平安咬牙骂道。
“狗官!”张谦冷笑,“本官治下,确实出了几十条人命的大案。可这几年,武昌越发的繁华,赋税位列大明前三甲,南来北往商旅如云!”
“长江上等待停靠的商船都要排号且不说给朝廷增了多少税收。光是那些商人找人卸货,衣食住行,乃至流莺呵呵,都让武昌府的穷苦百姓跟着沾光了吧?”
“本官是贪了,但本官也让武昌府的穷苦百姓多了个饭碗!不然,你们那脏水横流的外城,哪来那么多营生?”
“你们扪心自问,即便是挑着个担子卖热干面,是不是生意也比以前好了?”
堂上只有张谦一人的声音,徐徐响起。
人群中的朱允熥,总觉得他这番话,是在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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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这么说,你还有功了?”常森冷笑。
“不敢!”张谦又继续笑道,“错就是错!下官贪就是贪了!可是下官不是一个贪的,下官不贪,下面的人也要贪。下官不贪,上面的人也要伸手要钱!”
“所以,下官就贪了!下官不但自己贪了,武昌府上上下的官员们,除了每年的俸禄之外,还有额外的收入,下官带着他们一起贪!”
“他们有财路下官不拦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只要在下官可以掌控的范围之内,只要他们不闹得满天皆知!”
“如此,他们才能一心帮着下官,治理好武昌!”
常森冷笑,“歪理!”
“您不是文官,不懂水清则无鱼的道理!”张谦淡淡的笑道,背着手好似浑然不惧一般,但他背着的手上,手指不住的颤抖,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慌。
“下官若是清官,也让下面当清官,那知府的位子坐不住!下官若是清官,没办法敛财,那布政司的诸位老爷们,也坐不住!”
张谦冷笑,“他们也知道权衡利弊,也知道凡事都有两面。就拿武昌外城来说,那本不该收税的,也收不上税来!”
“可是因为商贾云集,且发现可以走私夹带省下赋税之后,往来武昌的商人们只要是有本路的,都停靠在外城!”
“外城的劳力也便宜,吃的也便宜住的也便宜,而且没有宵禁如此一来,本官就下令在外城收税!”
“可是外城的税,都进了下官的口袋吗?”张谦又是冷笑,“侯爷,您年初还给武昌府派了二十万的军饷呢!您不会以为这钱是武昌府截留了正税给您的吧?”
“武昌府可没那么大胆子敢截留皇上要的税!”张谦又道,“可是,武昌府也好湖广都司也好,要花钱的地方多不多收税,这钱从哪来?”
“呵!”常森冷笑,“你这是豁出去了?还是怕受刑?所以干脆也不藏着了!”
“下官知道,藏不住的!您审,下官最多是断腿,可若是锦衣卫来了!”张谦有些惋惜的摸着自己的官服,“下官可能肠子都被翻开!”
说着,他猛的转头,看向人群。
“当日事发,下官本想找布政司使大人,可谁知人家却装病不见!下官就知道,这事定然大了!”
“后来再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