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太子在文华殿读书,而小年儿等这几个庶出的皇子,就在大本堂跟其他宗王的子弟一块读书。
朱允熥看着儿子,转着手里的酒盅,想了想,“读书的事,差不多就行!咱家又不用你考状元!呵呵!”
小年儿低头,好似有些委屈,“儿子是觉得”
“你觉得什么?”朱允熥抬头,仔细打量着他。
“儿子是觉得,儿子要是读书好了,父皇和母妃也能高兴!对儿子而言,勤学也是一种孝道!”小年儿垂着手低着头,轻言轻语。
朱允熥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心中满不是滋味。
也说不上具体是什么滋味,反正挺感慨良多。
“你大了!”朱允熥慢慢道,“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了!”
“儿子再大也是您的儿子!”小年儿笑笑抬头,“父皇,儿子给您倒酒?”
朱允熥点头,“行!”说着,又道,“你用了膳没有?”
接着,对外低声道,“王八耻,给老三准备点吃食!”
“奴婢遵旨!”王八耻的声音带着轻快。
紧接着,就走到殿外,对值守的李不全等人说道,“速去膳房!三爷喜欢吃凉拌苦菊,羊肉馅饼,还有藕尖也炒一份,快!”
“是!”李不全得令,飞快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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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朱允熥笑看着坐在对面的儿子。
小年儿似乎因为能和父亲独处而欣喜,眉眼间都是笑意。
“要不,你也喝一口吧?”朱允熥笑道。
“儿子不敢!”小年儿忙道,“您喝,儿子给您倒酒!”
按照儒家规矩,父子是不能同饮的。
“私下里没那么多狗屁规矩!”朱允熥点着酒壶,“喝一口!”
“那儿子就从命!”
小年儿欢快的笑着,举起酒杯微微侧身,抿了一口。
然后霎那间脸色通红,吐着舌头,“辣!”
“哈哈哈哈!”朱允熥大笑,“辣吗?朕喝这酒是苦的!”说着,他身子微微后仰,继续看着儿子,“你也大了,难得咱们父子今日独处没有外人。你跟爹说说,你将来想做些什么?”
小年儿马上起身,正色道,“自然是为我大明一贤王!”
“贤王?”朱允熥摇头笑道,“贤王可不是说做就能做的!”说着,顿了顿又道,“要当贤王,首先要有个历练的过程,你是想去边关从军呢,还是去缅地安南等地锻炼下政务?”
闻言,小年儿低头,欲言又止。
“咱爷们还有啥不能说的?”朱允熥笑道。
“边塞从军?儿子儿子自幼不善骑射,对军事一道,颇为不通!”小年儿涨红了脸,然后眼眶子也瞬间红了,“若是去外藩之地,儿子舍不得母妃和父皇”
说着,忽然抬头,“儿子就想守在父皇和母妃身边,做个孝顺的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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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可千万不能出京!”
殿外,王八耻低头站着,隐约听到里面的话,心头直蹦,紧张的手心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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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去历练,终究是不成才!”
朱允熥沉吟,而后开口,“其实海外诸藩,也好挺好的!”
“其实”小年儿鼓起勇气,“其实是想要是真去海外诸藩的话,能不能求父皇让儿子大婚之后再去!”
说着,低下头,“母妃这几年,总是盼着儿子的亲事!儿子”他眼眶红着,“儿子是想,给她老人家一个念想,不然她多想儿子呀!”
朱允熥抬起酒杯,喝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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