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半个月前,布莱克在洛丹伦接受教宗阿隆索斯法奥的治疗的时候,被那位传奇牧师用圣光祝福隔断了和冥狱的链接。
那时候他就知道,今夜这场会面肯定会发生。
自打冥狱被海拉那个疯子占据开始到现在,十几万年的时间里,没有一个被海拉注视的灵魂能逃离那个鬼地方。
布莱克身上已经被打上了冥狱的印记,他逃不掉的。
而法奥冕下的一时好心,给布莱克带来了眼下这点“小小”的麻烦,那个圣光祝福,可能会被海拉视为挑衅。
甚至是会被视为布莱克叛逃的征兆。
毕竟海拉是个疯子,谁又能猜到疯子的想法?
布莱克战在阴沉冰冷的海岸迷雾中,他很快就在迷雾流动里,看到了老熟人,纳格法尔号的领航员,冥狱引魂人哈布隆正站在海滩之外的海面上。
他站立之地,海水都停下了流动。
而在他身后,死寂幽深的龙骨战舰,幽灵船纳格法尔号,则安静的悬浮在海水之上,就像是深渊中驶出的,已经搁浅的死亡巨兽。
数百名全副武装,身缠海藻藤壶的克瓦迪尔迷雾战士们,正瞪着幽绿色的鬼火双眼,打量着从阴影中现身的布莱克肖。
它们的目光可算不上友善。
一如穿着厚重的深红色长袍,带着灰色兜帽的引魂人哈布隆此时的注视一样,让布莱克的灵魂都感觉像是被冻住一样。
眼下这阵势,证明了布莱克心中最糟糕的猜想。
它们不是来质问的,不是来探查的,更不是来援助的。
它们是来行刑的!
这一点从哈布隆左手里握持的,苍白色中混着一丝不详黑光的幽魂战镰就看得出来,这武器,真是像极了传说中的死神们收割灵魂的兵刃。
充满了死亡威仪,也充满了一种行刑前的仪式感。
“我可以解释。”
布莱克很没节操的伸出双手,做了个在各个世界中都代表“善意”和“放弃抵抗”的某国军礼的手势。
他对越发阴冷粘稠的迷雾中的引魂人说:
“这是个意外,与冥狱中断联系的半个月里,我每一天都在为女王继续服务,我对女王的忠诚,没有丝毫改变。
如果引魂人阁下能放下你手里的战镰,并且给我一点微不足道的时间的话。
我可以用某些东西来证明这一点。”
“等你的灵魂到达彼岸的冥狱时,女王陛下会很乐意在她的王座上,听你的自辩,毕竟你曾得到了她宝贵的信任,狩灵者。”
哈布隆用很符合死人腔调的语气说:
“但很可惜,你辜负了这份信任。”
“我没有!”
海盗大声辩解道:
“我只是遭遇了意外,与圣光的相遇不是我自愿的,你应该能理解,引魂人,这片大陆上有很多我无法抵御的力量。
还有我的另一个身份,你也知道,怎么说呢,比较特殊一些。我并不是在玩弄谎言,试图欺骗你们。
看,我带来了忠诚的证明。”
他将自己的引魂灯丢了过去,后者没有伸手去接。
那被丢来的引魂灯如无形之手托举,在阴冷迷雾化作的鬼爪中,被送到引魂人身前。
他用灰色的眼睛扫过眼前这几样东西。
引魂灯里有十几个惨叫的灵魂,都来自于这一路收割的精锐兽人,每一个灵魂都非常暴躁,都充斥着愤怒与不甘。
那些惨叫声代表着它们的活力。
一如这段时间里,不断被布莱克送入冥狱的那些兽人战士们的灵魂一样,是以往冥狱在大海之上巡游接引的灵魂潮汐中,少有的好货色。
“就这些,还远远不够。”
引魂人摇了摇头,他看着布莱克,说:
“女王的怒火,相当炽烈。”
“所以我还有更好的礼物,献给我至高无上的冥狱女王。”
海盗咧开嘴笑了笑,又从魔法行囊里,取出了一块灵魂石,丢给引魂人哈布隆,后者这一次伸手接在手中。
那邪能铸造的灵魂石让他眼中显出不屑。
但灵魂石中存放的灵魂,却让他忍不住去伸手触摸。
“啊!”
随着哈布隆的手指牵引,兽人术士,击碎者克里丹的灵魂,被轻易的从灵魂石里抽了出来,又被化作光点一般,落入引魂人手里把玩。
哈布隆显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