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身份,但没有祛除伪装。
他对凡瑟尔说:
“这次过来就是给你们报个平安,不必担心维伦尼和那些孩子们,她们会被妥善照顾,顺便向你们这些‘反抗者’们表达一下我的善意。
另外,我有个小小的疑问。
你刚才那副畏惧不是装出来的,我都能听到你狂乱的心跳声,你是真的害怕。但你这么胆小,怎么还会参与到这种危险的事情里?
要知道,你们的事一旦被艾利桑德发现,你们会被拿来当成抗拒她统治的‘反面教材’,下场注定不会太好。”
海盗这个问题,让酒馆老板犹豫了一下。
好几秒之后,他才开口说道:
“我只是想帮一帮那些可怜人。
最近这一千年里,魔力酒一直在涨价,已经超过了平民能日常使用的价格,但夏多雷们离不开这种灌注了魔力的液体。
客人过来的时候,肯定看到了那些街角的无助者。
染上魔瘾不是他们的错,但他们却因此失去了一切,把最后一点财产都拿来购买赖以为生的魔力酒。
我见过太多因为魔瘾爆发,被赶出城市自生自灭的人,那里面也有我的朋友,在他们熬不住的时候,只需要一小杯魔力酒,就能避免他们沦落的结局。
我没来及救下我的朋友,但我可以在他们需要的时候,救下他们。
只需要一小杯酒。
呵呵,客人是从城市之外来的,客人或许无法理解我们这里的生活,请不要去听那些无稽的传言,说什么残月酒馆是反抗者的大本营之类的。
真相没有那么复杂。”
老精灵叹了口气,低声说:
“我不是什么‘反抗者’,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在力所能及的救命,只需要给他们一杯酒,或许就能救下一个家庭。”
“是吗?”
布莱克眨了眨眼睛,用手撑着下巴,对凡瑟尔说:
“但维伦尼不是这么说的,她说你是城市中反抗者的重要领袖,很多人都会服从你的命令。”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酒吧老板摊开双手,一脸苦涩的说:
“我只是在做我觉得该做的事,不知不觉间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船娘们主动来帮忙,暮色酒庄的制酒大师,也对我们的走私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最后连城市里的兄弟会都找上门来,要主动加入这走私中。
说是为了赚钱。
但好多次他们为了保护走私网络,和富人区的流氓骗子们暗中打斗,就这么传着传着,大家都开始说关于‘反抗者’的事。
他们都尊重我。
但他们不知道,我每次听到这个词,都会吓得睡不着觉。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领导他们。
我只能继续做我的事。”
“哈哈哈哈,所有事情的开端都是这样的,没人能主动选择人生的剧本。”
布莱克大笑着说:
“他们觉得你很可靠,自愿将你视作首领,要将王冠戴在你头上,他们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你。但凡瑟尔,你已经被城卫军盯上了。
我想你自己也知道这件事,你的小团体已经迎来了最危险的时刻,或许很快,缺乏经验的你们就要被连根拔起。
让我给你个建议吧。”
海盗取出自己的颅骨酒壶,扭开,往嘴里喝了口酒。
在酒馆的几盏并不明亮的魔法灯下,他抿了抿嘴唇,对眼前的老精灵说:
“你们预感到了危险,却不知如何回应。想要做正确的事,却不知道从何做起。明明有力量,却不知如何使用。
你们意识到了苏拉玛城需要一场变革,却不知道怎么开启,更不知道该怎么介入。
你们需要一个经验丰富,足够强势的人来带领你们,不管是苟活,还是成为真正的‘反抗者’。
是的。
你们需要我
来。
加入我的舰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