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过来了,就在兽穴里。”
德鲁斯瓦的雪山之上前往奥尔法兽穴的道路中,穿着月夜盔甲的娜萨用手拨了拨脚下的雪地,扭头对身后拄着木杖,背着装满草药的行囊的大荆语者说:
“很可能是敌人。大德鲁伊,您不是说这里是两位半神的领地吗?为什么它们没有发出示警?难道是那些邪教徒追过来了?”
“不,那些大海的恶徒们从不进入德鲁斯瓦,他们知道这里不是属于他们的领域。”
大荆语者佝偻着身体,带着一个油光发亮的古怪木质面具,看不清他的长相和年纪,但仅从感觉来看,他应该已经很老了。
他说话的语气相当平静,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他害怕或者退缩的事。
面对娜萨的谨慎,这个老德鲁伊语气毫无变化,他说:
“半神没有示警,说明来的并非敌人,守望者阁下请安静一些,这是我的居所,我会和到来的客人谈话。”
娜萨的年纪是这个老德鲁伊的四倍以上,但此刻在这德鲁斯瓦群山的雪地中,面对大荆语者的要求,她很难反驳。
不仅是因为这个看着垂垂老矣的人类德鲁伊在暴风雨之夜拯救了她和她的下属们,更因为娜萨亲眼见过这位德鲁伊驱使自然之力的景象。
他可以比肩塞纳里奥教团的任何一位大德鲁伊。
他活化森林时的场面,甚至让娜萨回忆起了上古之战时的大德鲁伊玛法里奥·怒风。
最重要的是,这位大荆语者所行进的自然之道,和塞纳里奥教团的德鲁伊们奉行的“自然和谐”不同,人家奉行的是“生死平衡”。
换句话说,这位德鲁伊并不以杀生视为罪孽。
虽然看起来只像是教义的分歧,但细究起来就很恐怖了。
一旦他将某个人视为妨碍生死平衡的罪人,那么他可以使用近乎无限的自然力量来完成平衡的重塑。
简单点说,眼前这位老德鲁伊,就是一个解开了“自然限制器”的传奇大德鲁伊,他的破坏力是寻常德鲁伊的数倍以上。
“嗯,这里是您的领域,我和我的下属们都只是受您照顾的客人。”
娜萨站起身,在大荆语者的注视中,将自己的月刃放回腰间,她说:
“我只是想请您保护我的下属们的生命安全。”
“她们很好,甚至比我们离开的时候更好。”
大荆语者奥尔法平静的说了句,便拄着自己的荆木手杖,背着散发草药香气的行囊,向自己的兽穴走去。
娜萨跟在他身后,走路的姿态有些别扭,看着一瘸一拐。
应该是腰腹受了伤而且并没有经过很好的休息。
在两人一前一后走入兽穴时,娜萨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那些被用绳子绑在兽穴内部的藤蔓上的学徒们。
她们一个个都被剥去了战甲,只留着贴身的衣物,而且低着头,像是被打晕。那两个还有战斗力的学徒直接被吊在了兽穴上方。
毫无疑问,这是挑衅。
娜萨的手立刻握紧成拳头,眼前这些被剥掉了盔甲和武器的学徒们让她产生了强烈的既视感,这简直就是自己在达拉然城外森林中的尴尬遭遇的翻版。
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可恶的混蛋之外,绝对不会有其他势力敢如此对待守望者们。
“布莱克·肖!滚出来!”
娜萨咬着牙,朝着空无一人的兽穴喊了句。
大荆语者拄着木杖,他回头看了一眼娜萨,问到:
“你认识我这不请自来的客人?”
“嗯,认识。”
守望者副官咬牙切齿的说:
“不但认识,而且很熟,打过好几次交道了。他是守望者通缉的囚犯,不知道如何逃过了女士的亲手追击,还跑到库尔提拉斯来兴风作浪。
我恨现在很怀疑,这家伙是接受了那些邪恶者的雇佣,前来追捕我们这些伤者。
他是一个卑劣的刺客。
没有任何道德底线可言,只为钱服务。”
“喂!你这样说我,良心不会疼吗?”
就在娜萨说完后,布莱克从火光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本来是想要伏击娜萨来打个“招呼”的,但这会看到娜萨跟在大荆语者身后,布莱克就知道这里掌控局面的人是谁了。
他并没有挑衅大荆语者奥尔法的意思,因此收起了武器主动从藏身中站了出来。
手里捏着一个侏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