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敬拜”
难怪每次拜圣体得半个小时,一个完整的过程有九个步骤,差不多都是一段经文、一首歌。
《敬拜主在黄昏的时候》只是第一首,第二首是《瀑布巨声下》,第三首是《我的灵魂渴慕你》。
第四个环节,吟唱圣咏,没有固定歌曲。
第五步,听老嬷嬷诵念福音书。
第六步,默想自己的这一天到这一刻,大概类似“君子三省吾身”。
不过这境界对个人“慧根”要求太高,大部分人都在发呆。
第七步,向主说出恳求的心声,属于个人的祈祷环节。
第八步,忏悔,不管有罪没罪,先说“耶稣,对不起,我有罪”,巴拉巴拉,然后唱《感恩的泪》。
最后,告诉主,我们今天的祈祷快结束啦,然后再敬颂主一番,以《如此伟大》这首歌结尾。
嗯,基本都在唱歌。
随着一声整齐划一的“阿门”,今天的拜圣体活动结束了。
哈莉惊讶发现,不多不少,正好五点五十分,半小时。
六点开始晚饭,七点又小规模聚在一起,做弥撒、做晚祷。
九点半,大家上、床睡觉。
“小芭,小芭!”熄灯后,哈莉像一条小泥鳅,在被窝里掉了个头,毛绒绒的小脑袋钻到床尾,向对面的床铺轻声叫唤。
“哈莉?”对面传来弱弱的声音,惊疑不定,怯怯弱弱。
接着又是一阵“窸窸窣窣”,一颗小黑脑袋与哈莉“隔河相望”。
是芭芭拉。
她拨开黑卷发,露出白皙小巧的脸蛋,疑惑道:“有什么事?”
只半天时间,哈莉就和她混熟了。
哈莉活泼开朗,爱笑,长得好看,又拥有成为米国明星学生的众多技能,很容易就能周围人打成一片。
除了芭芭拉,寝室另外12个女生,她都混了个脸熟,甚至连其他几个寝室的男男女女,都知道修道院来了她这么一号人,也都与她打过招呼。
“没事,就是睡不着,想找你打听下这座修道院的情况。”哈莉道。
事实上,修女嬷嬷刚离开,寝室里的卧谈会就开始了,哈莉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芭芭拉没说话,似乎默认了。
哈莉问:“每天都要拜圣体、做晚祷吗?”
“这里是教会孤儿院,你以为呢?”这不是芭芭拉,而是寝室唯一黑妹,与哈莉隔三个床铺的雷娜。
哈莉继续问芭芭拉,“你来这儿几年了?”
“唉,快八年了,我九岁就来了,再过一年,我就能出去了。”黑妹雷娜叹道。
哈莉无语。
“小芭,你呢?”她又问。
“她来没多久。”雷娜又道。
这下芭芭拉说话了,“很久,快七个月了。”
“哼——”大黑妹雷娜冷哼一声,心里十分不爽,“哈莉,你想了解这个臭茅坑,还得问我,我比这里好多教师都资格老。”
黑暗中,哈莉眉头微皱。
她不喜欢这个黑妹,并非她黑——虽然她的确比其他黑妹更黑,闭上眼睛嘴巴,大白天看不清五官的那种——首先,雷娜的样貌不讨喜,牛高马大,快一米九了,又粗又壮,还一张猩猩脸,大龅牙。
哈莉一直不否认自己是个颜控。
除了颜值不佳,雷娜性格也不好。
哈莉来这还没一天,就见她欺负小孤儿好几次。
比如,晚上在浴室洗澡,雷娜懒洋洋地蹲坐在椅子上,芭芭拉与另一个小姑凉安琪拉憋红了脸帮忙搓背,安琪拉抱怨了一句“手好酸”,就被她一巴掌拍在脑袋上。
哈莉看不过去,说了两句。
然后名为“雷娜”的火药桶被点燃,当场就要与哈莉来一场赤果果的拳击比赛。
结果可想而知,大个子雷娜三两下就被哈莉放倒,两拳擂在小腹,痛得她嗷嗷叫。
本来哈莉以为她会从此避开自己,却不想才过去几小时,这二脸皮就主动与她搭讪
见哈莉不答话,雷娜自顾自换了话题,“我知道你,哈莉。在橄榄球杂志上读过你的新闻,因为你笑得很好看,因为你经常赢,连奥运选手也能赢,他们叫你sile een。”
“嗯。”哈莉随便知应一声。
“哈莉,我敢打赌,你在这待不了一个月。”不看脸上的表情,单单语气,就能听出雷娜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