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魔法,简直骇人听闻。
上都夫人居所像被导弹一遍遍洗礼。
最终,恶魔哀嚎着消散,上都夫人浑身浴血、傲立当场,犹如一名神话传说中走出来的女战神。
“我的诅咒解除了吗?”克里斯汀期待地问。
“解除了一半,”上都夫人神色肃然,“诅咒之源是那枚钮扣。在第三日上午九点之前,只要将它送给另一人,诅咒就会离你而去。”
“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克里斯汀连连摇头,“我不能那么做!下地狱那么可怕的诅咒,怎么能让别人承担?这比杀人都更邪恶。”
“这并非害人,而是驱魔界经常用的一个小技巧。”上都夫人耐心解释道:“找一个原本就要下地狱的人,把纽扣交给他,诅咒应验在他身上,并不会让他的结局更凄惨,对吧?”
“可是”克里斯汀犹豫道:“没有谁注定下地狱。”
“要么你下地狱,要么将钮扣扔在‘顺风车’上,两个选择。
而且只能你自己选,亲手把钮扣送出去。
其实,你别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地狱就在我们身边。
超过八成人,在死后都会下地狱。”上都夫人叹道。
克里斯汀拿着钮扣离开驱魔事务所。
之后两天,她试过将钮扣扔给流浪汉、职场竞争对手、公司里的‘海王’同事、揩油女同事的领导、酒吧向她兜售嗨粉的小du贩、街上店铺门口收保护费的gcpd
她始终没能把钮扣送出去。
人只要活着,就有机会改过自新。
她没权力决定谁该立即下地狱,更无法剥夺下地狱之人的救赎机会。
最后一晚,她去了吉普赛老婆婆的墓地。
嗯,诅咒她的第二天,老婆婆就去世了。
她刨了老婆婆的坟。
黑夜阴湿的雨夜,老妖婆诈尸了。
可她濒临绝境,地狱近在眼前,何惧区区僵尸?
她勇敢地打倒它,把装着钮扣的信封塞进它嘴里。
它给她的诅咒,由它来承担。
她没有任何负罪感,反而有种报仇之后的畅快。
可第二天,在地铁站,她男友却掏出那枚本该被埋藏在墓地的钮扣。
搞错了!
男友生日将至,她昨天送了他一枚古董钱币。
钱币和钮扣都装在信封里,她错把装钮扣的信封送了出去!
她哀嚎着坠入地狱,落在一片血海之中。
血海波涛汹涌,巨浪掀起,她像水珠一样被抛飞半空,周围都是和她一样的绝望哭泣的灵魂,密密麻麻,无以计数。
她只记得哭,只能感受到痛苦和绝望,眼前一片血海,再无其它。
“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她似乎听到天穹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浪涛更急更高了。
视线‘无限’拉高,海水、海面、浪涛、透明的苍穹一支玻璃杯,一只有力的大手,一个悠闲歪坐在王座上的绿袍英俊男子,一座王殿,地狱第八层第八沟。
这是憎恨之王内龙的宫殿。
那血色海洋,仅仅只是酒杯里的‘葡萄酒’。
酒杯在魔王内龙手里轻轻摇晃。
“要不要来一杯?”内龙笑着将酒杯递向对面的兜帽人,“听说老朋友要来,提前为你准备了一瓶‘耶和华之泪’。
用有资格成为圣灵之人的灵魂,经过堕落、扭曲、怨恨、憎恶等多道工序处理,最终发酵而成的佳酿。”
“我不想永远留在地狱。”
身形好似巨人的兜帽人,淡漠拒绝。
“也对,你不仅要回白银城,更谋划着要做它的主人。不得不说,你胆儿真肥。”
内龙仰起脖子,裂开大嘴,玻璃杯液体倾倒,每一滴酒都化作红色小人,挣扎着哀嚎着落入祂的喉咙。
“啊,多么美妙的味道!”魔王俊美非凡的脸庞,露出陶醉与微醺之色,“老伙计,看看我,随心所欲,无所顾忌。
做魔王多舒坦呀,你又何必执着于在白银城厮混?”
“它出现了。”兜帽人叹道。
“谁?”内龙疑惑。
“上帝,或者说,小黑豆的对立面。“兜帽人道。
“米迦勒那奸王,肯打开光明之门放它出来?”内龙难以置信道。
“哼,出来了又如何?它回不去黄金大殿。”兜帽人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