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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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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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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精神恢复,并要再画画。我怎能再问泰奥拿钱呢,他需要钱养若和小娃娃?他不应该将钱花在我的身上。他该用钱把家送往乡村,他们在那儿能变得健康强壮。他负担了我整整十年。还不够吗?我不应该走开点,给小文森特一个机会吗?我要讲的都已经讲了,现在该是小娃娃讲讲了。”

然而,根本问题却是压倒一切的担惊受怕——不知道疯癫病最终会造成什么后果。现在他是清醒正常,能够用他的生命做他希望做的事情,但是,也许他的下一次发病会使他完全疯了。也许在剧烈的发作下,他的头脑会开裂。也许会变成一个毫无希望的、浦口水的白痴。到那时候,可怜的泰奥该怎么办呢?把他关进精神病院吗?“他又送了两张画给加联医生,转弯抹角地向他探听。

“不会的,文森特,”医生说,“你每次发病都过来了。从现在起,你会感到十分健康。然而,并不是所有的疯病都是那么幸运的。”

“他们最后发生什么情况呢,医生?”

“有时候,经过了几次危机后,他们就完全神经错乱。”

“他们没有康复的可能吗?”

“没有。他们完蛋了。哦,他们也许还能在精神病院里再拖上几年,但是决无可能恢复正常的理智。”

“医生,能不能预知是否能在下一次的发病中度过危机,或神经就此错乱下去少

“没法知道,文森特。可是,我们干吗去讨论这些可怕的问题呢?我们上实验室去刻几张版画吧。”

此后四天,文森特没有离开拉武咖啡馆的房间一步。拉武太太每天晚上给他送饭。

“现在我恢复健康了,神志清楚了,”他煤煤不休地对自己说,“我现在是自己命运的主人。但是下一次发病时……一旦崩碎我的脑壳……我又将失去理智。唤,泰奥,泰奥,我应该怎么办呢?”

第四天下午,他到加歇家去。医生在起居室里。文森特朝日前他放那张未装框的吉约曼裸体画的小房间走去。他捡起此画。

“我对你提过把这张画装上画框。”他说。

加歇医生惊异地瞧着他。

“我知道,文森特。下星期我将叫奥弗的细工木匠定制一个棍棒彩画框。”

“现在就装框!今天!马上!”

“怎么啦,文森特你在瞎讲些什么!”

文森特对医生瞪视了片刻,恐吓地向他跨上一步,把手插进上衣的口袋中。加歇医生觉得看到了文森特提着左轮手枪,顶着上衣,对准了他。

“文森特!”他大叫。文森特抖了一下。低下眼睛,从口袋中抽出手来,奔出房子。

第二天,他带了画架和画布,沿着通向火车站的长路走去,上山经过天主教堂,坐在黄色的麦田里,公墓的对面。

正午时刻,烈回直射他的头顶,一群燕八哥突然掠空飞过。它们塞满了空气,这暗了太阳,把文森特笼罩在厚厚的夜幕中,飞过他的头发、他的眼睛、他的鼻子和他的嘴,把他埋在一片密

密的、窒息的扑翅乌云中。

文森特画下去。他描绘黄色麦田上空的鸟群。他不知道挥笔了多长时间,当他看到已经画完,便在画角上写下“麦田上的鸦群”,带着画架和画市回到拉武咖啡馆,横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他又出去,但是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市府广场。上山经过别墅。一个农人看见他坐在树荫下。“不可能!”他听到文森特说,“不可能”

过了一会儿,他从树前处上山,走进别墅后面的耕过的麦田。这一次是终局了。他第一次在阿尔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但尚不能断然决裂。

他要告别了。无论如何,他所生活的世界还是一个好的世界。正如高更所说:“毒药之外,还有解毒药。”现在,离开这世界的时候,他要向它告别,向那些帮助他铸成他的生活的朋友们告别:向厄体技,她对他的轻蔑,促使他摆脱了庸俗的生活,变成一个流浪汉;向芒德斯·达·科斯塔,他使他相信最终能表达自己,而且那个表达公证明他的生活是正当的;向凯·沃斯,她的“不,永远不!永远不!”辛酸地铭写在他的心上;向德尼太太、雅克·弗内和亨利·德克拉克,他们帮助过他热爱世界上的被人瞧不起的人们;向皮特森牧师,他的善意好心丝毫未受到文森特的褴楼衣衫和粗鲁举止的影响;向他的母亲和父亲,他们尽可能地爱过他;向克里斯廷,命运看到这是宜赐福于他的唯一的妻子;向莫夫,他曾做过他几个美好星期的导师;向韦森市吕萍和德·博克,他的最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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