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明根本难以追究,最多是恨赤礁,他在萧初庭面前更不能多指责,只能答道:
“赤礁要算计屠龙蹇,我家怎么都是躲不过的,没有玄岳也有更狠的手段,他家与我家不和,到时未必只一个峻弟…”
“这事情如同有人持刀要杀我来逼迫长辈出手,长奚真人是扯了扯他袖子,还索了点赔偿,他得了什么好处是一回事,我家先前是世家,紫府要帮衬一二,没有挑三拣四的资格。”
他无论心里如何想长奚,这番话是极给面子,不仅仅是指长奚一人。
要知道玄岳是推波助澜了,可萧家始终无动于衷,萧家先前还把控东岸,剥夺了李氏建造坊市的权利…在诸多风波中袖手旁观,没有什么表示,甚至如今还打算袖手旁观下去…李曦明把长奚说得不好听,萧初庭又该如何想呢!
李曦明心中只记得一点,衔忧峰不是李家,他虽然对李曦峻身死有心结,可谁在乎?左右不过要个表示。
他这番话言毕,萧初庭没有什么太大的神色变动,微微点头,沉声道:
“昭景看得开,属实不易。”
他这一句话颇有感慨之意,成就紫府何其风光,道心如何坚定之人都难免得意,更别说现在是长奚垂老,苦苦哀求……
这番转过来,萧初庭笑道:
“你那客卿一事,可以问长奚,他有法子。”
李曦明谢了两声,两人聊得越浅,眼看此行将毕,李曦明想着司伯休临行前那番话,遂道:
“前辈在江南独自撑起萧家,想必也触犯了不少紫府的利益,可与哪位真人有误会…”
这是要问萧初庭的仇敌了,老人自然能听出来,只轻描淡写地道:
“我在江南谁也不沾,他们也不会信你与我联手…不必担忧…且自去罢…”
……
望月湖,朱芽亭。
青石的灯座发着朦胧的色彩,倒映在漆黑如墨的湖水之中,夜色正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