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的。
‘『谒天门』神通进展不大,虽然生死之间走了一遭,道行略有长进,修为却因为疗伤耽搁了……’
锤炼神通是个水磨功夫,李曦明估摸着把这道『谒天门』炼至圆满还要个三十余年,掐指一算:
“按着江南的速度,我的修行天资其实也不算慢了,三十余年炼个圆满,立刻可以接上《身镇虎关宝经》,不用续途妙法,花个十余年铸出道基,就可以炼『君蹈危』。”
“突破第二道神通的时间,倒是没见哪里有记载,也更看个人资质,没有经历,难以估量,姑且算个十年,六十年成就『君蹈危』,若是一切顺利一百二十年凝练第三道神通,突破中期,对上参紫仙槛。”
参紫仙槛名声在外,李曦明是估算不下去了,等有了三道神通,在江南紫府中也算中坚,李周巍不会比自己慢多少,到时候哪怕对上了长霄也不会太逊色。
“唯独要在那长霄的针对下安全渡过这一百二十年,真不是件轻松的事。”
李曦明的处境略有尴尬,若是返回江南,他没有把握面对长霄的明枪暗箭,滞留海外,家中的人同样不安全:
“虽然周巍兵行险招,把司徒末除了,了结了我家百年心腹大患,也除掉一把关键的刀,可长霄一旦回了江南,用起手段来,虽然未必有司徒末这样的人物,可借来的刀肯定是少不了的…”
他暗暗沮丧,突然听见枫树上的风铃叮当作响,一身白衣的夏绶鱼从林间过来,稍稍行礼,很恭敬地道:
“禀真人,两位真人派人来请,说是先前商议好的事情,如今可以动身了。”
夏绶鱼这些快大半年的日子在九邱上呆得不止是舒适,相较于她前半生的时光简直是奢华了,不说平日里居住的洞府灵机浓郁到什么地步,光是在山间的小路上找一个灵机最稀薄的地方蹲下来,灵机浓郁程度都是那庆须寺的数倍。
这些好日子过下来,这女子越发容光焕发,几点法器首饰装饰罢了,更显得美丽,本身眉毛过细带来的一点点刻薄相也被眉心的坠子遮过了,夏绶鱼本就是很会拿捏架子的女子,眼下反倒像个大门派出身的紫府嫡系。
李曦明不是刻薄的人,并不觉得太过,昔日里土里土气的女子一下成了这模样,也仅仅是让他含笑点头,拢着袖子起身,心头有了思绪:
‘可以趁着这个时机…拜托后绋把她带到湖上,既安全又便捷,也能有点威慑的意思…周暝也老大不小了,一天天的没个着落,眼下说不准还在哪个乐坊里流连忘返,这样不好。’
于是他一边迈步出去,一边问道:
“苓渡是个厚道的长者,我听说你在仙山上的待遇说是宾客,实际上形同外门弟子,几处道藏都向你开放…是也不是?”
夏绶鱼顿时一慌,略有急切地道:
“禀真人,正是,可晚辈身上的法器、衣物都是真人所赐的资粮灵物所换,并没有拿九邱道统半点东西……”
夏绶鱼是个心思细的,一下想出好几步,李曦明却并不是计较这个,微微点头,答道:
“做得不错,我会找机会给你谋个稍微好一点的出身,可你自己要衬得上,既然几处道藏都向你开放了,这些日子就多读一读。”
夏绶鱼心中又惊又喜,她虽然天资、容貌、心思样样不弱于人,可出生低微,暗地怎么能不自卑呢?一时间潸然泪下,答道:
“真人再造之恩,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李曦明负手走在前头,轻轻点头:
“这些日子多读一读,省得东西送到你手上,自己端不稳、端不住,到时候被人揭穿了再来悔恨,那可就晚得多了。”
夏绶鱼连连点头,两人已经到了早时商议的那颗大枫树之下,一身巫袍的后绋和老态龙钟的苓渡低声商议,见着李曦明前来,苓渡早早站起身来,苍声道:
“见过昭景道友,时间紧迫,还请一同前去。”
李曦明点头,后绋只问了声好,依旧沉默,三人穿入太虚,无限的漆黑弥漫上身周,苓渡这才低声道:
“我与后绋道友布置了这些时日,本想尽力做的周到,动静越小越好,所以一直拖着,没想到前日得到消息,那位前去释土禀报的怜愍走完了刀山火海,受完了罚,并没有降位,而是戴罪回来追查了,只好仓促请道友过来。”
李曦明摇头,答道:
“能查出个什么东西来呢?能算到的早该算到了,若是发现过痕迹早也追过去了,轮不到去释土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