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蝉睚眦必报,白麟虽然好些,可哪里是好角色?今日我援救不及,他仍能脱身而出,今后南北大战,他来个【援救不及】,我哪还有命在!’
他根本不敢把这事情轻飘飘带过去,而很明白地揭开来,一边急匆匆取出【青娉玄葫】,为李周巍疗伤,一边悔道:
“魏王可要信我!”
他心中却泛起酸楚来,当年李曦明闭关寻死,他坐青池主位,谈笑间说起李周巍,不过穷途末路,死相毕显,如今屈人之下,只不过取出宝物时犹豫了一下,尚要人家高抬贵手,一口口叫的是魏王,物是人非,司马元礼浮现出半真半假的伤感泪花,叹道:
“你我姻亲,见了魏王伤得这样重,我羞愧极了。”
李周巍却不曾怪他,摆手道:
“【淮江图】贵重,贸然索要,是我的不是,真人不必记挂!”
司马元礼连连点头,一旁的杨锐仪饶有趣味地看了一阵,心中却琢磨起来:
‘这司马真人不如司伯休远矣…司伯休也放得下心叫他在海内混迹,嗐…只好在天赋不错,胜宁婉一筹。’
眼见两人谈罢,杨锐仪便道:
“如今西边乱起,北赵虎视眈眈,湖上遭了这么一劫,实在是人心动荡,陛下那一头…我会去问一问,一定为魏王陈毕。”
李周巍不以为然,只面上假意生笑,答道:
“将军及时驰援,湖上已是受恩,释修不会放过庭州,只是个开始而已。”
杨锐仪摇头,微微一叹,答道:
“今日的事…不会叫戚览堰白白伤这么一回。”
他抚了抚袖,道:
“不知昭景道友在何处?魏王受伤,恐怕庭州离不开他。”
李周巍神色自若,答道:
“长辈闭关突破,正到了紧要关头,不知何年何月有进展,我不好扰他,只恐害得他前功尽弃。”
“算算日子,也是时候了…”
李周巍伤成这幅模样,李曦明不可能动也不动,杨锐仪掐指一算,已经信了九成,遂道:
“既然如此,我应派一位真人来荒野,镇守边境,也好叫魏王好好修养…不知…魏王有什么人选?”
李周巍扫了一眼一旁的司马元礼,正色道:
“司马道友是好人选,可如若北方有心作祟,他也自身难保,还是要叫豫阳王来一趟。”
听他带上了陈胤,司马元礼暗暗松了口气,点头道:
“豫阳王如今成就紫府中期,极不容易,实力也长进许多,很是可靠…与程真人也相熟,来往救援也方便。”
听到程真人三字,李周巍暗暗敛色,却听着杨锐仪淡淡地道:
“不错,如今剑门两位真人不欢而散,凌袂闭关,也不怕你们使唤不动他。”
司马元礼默然无言,默默咽了咽,气氛一时凝滞,所幸山外风云滚动,竟然又有一真人驾神通而至,轻飘飘落下。
这真人容貌颇美,身着浅碧道袍,长发如瀑,带着几分笑意,稍稍一礼,答道:
“禀大将军,邻谷兰映前来复命…”
杨锐仪扫了她一眼,含着几分笑意,却见她的云间还站了一男子,容貌虽然不算出色,可一身甲衣斑驳,风尘仆仆,似乎刚刚从战场之中杀出来,那一双金眸仍带着几分杀气,颇具威风。
李周巍将手中的杯放下了,眼神多了几分波动——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嫡亲子嗣,明面上的二公子李绛垄!
李绛垄对着众人,面不改色,行礼拜道:
“见过父亲!见过诸位真人!”
这邻谷兰映微微一笑,同样看向他,道:
“这就是魏王了,果真是虎父无犬子,二公子在荒野大破释修,与宋军汇合,替我等截下了北方的败军…战功卓着!”
“哦?”
杨锐仪多了几分兴趣,暗暗观察,邻谷兰映赞道:
“赵军半渡为公子所破,方寸大乱,死伤逾万,大批大批的赵军不得不留在荒野,更是截获了两位公孙家的嫡系…有公子这一支奇兵,战果扩大了十余倍!”
“我姗姗来迟,却把他给带过来了!”
她的笑容颇为客气,似乎一心好意,杨锐仪则顺势将李绛垄拉过来,问了问他年岁、婚配,笑道:
“却不能忘了你那弟弟,是叫…李绛夏…这一次李家能血战不退,他大有功劳,虽然不如你突出,却也是不能忽视的。”
这位大将军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