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降到最低,李渊蛟一上了山,木芽鹿立马院中成了数一数二的人物。
“夫人,这是长房昨儿送过来的茶,这个月已经往院中送了三次了。”
一旁的侍女轻声解释着,这女子是逃难过来的山越的后裔,已经完全同东人没有区别,木芽鹿亲手将她带进院中,颇为信任,闻言微微点头,侍女见状低声道:
“修公子同蛟儿感情好,大夫人从前一向看不惯,这几年蛟儿查出来身具灵窍后倒是开始献殷勤了……”
木芽鹿摆摆手示意她住嘴,轻声道:
“长房有手段,她这么多年来将院中的妾室管的服服帖帖,修儿也教导得好,是一个能持家的,绝非等闲之辈,她这是把蛟儿看作渊修未来得力的左膀右臂,自然要同我处好关系。”
将小茶杯放在桌上,木芽鹿低低地道:
“我叫你去问的事情,你可打听清楚了?”
“回夫人,那人叫作沙摩里,是木焦蛮的第四子,如今住在镇东边。”
木芽鹿笑了笑,眼睛轻轻眯起,柔声道:
“真是天赐良机,东山越今后与李家越发靠近,蛟儿长大以后也能得些木鹿氏的簇拥!”
侍女虽然听不懂木芽鹿为何说天赐良机,但见了夫人这样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起来,却不想院门轻响,传来两声“笃笃”的轻声。
“母亲,孩儿归来了!”
“是公子!”
侍女顿时一喜,木芽鹿连忙站起,快步走到院前,把门轻轻一推,便见李渊蛟笑盈盈地站在门前。
“蛟儿!”
木芽鹿上前一步,将他抱在怀里,柔声道:
“今年在山上住得可还习惯?”
“还好,诸兄妹对我都挺好的。”
李渊蛟嘿嘿一笑,快步进了院子,往石桌旁一坐,接过茶杯,低声道:
“父亲今年在山上闭关,母亲在家中可有受人刁难?”
“不曾。”
木芽鹿轻声回答,往他的杯中添了水,便见李渊蛟松了一口气,笑道:
“嫡母对母亲还算好,宅子里没有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倒是让我松了口气,兄长同我不必因此难过,省了不少事情。”
见木芽鹿点头微笑,李渊蛟顿了顿,正色道:
“我这几日在族正院同兄长处理事务,学了不少东西。”
木芽鹿抬眉看他,见李渊蛟将茶杯一放,低声道:
“母亲可有派人去打听沙摩里的消息!”
木芽鹿当下一骇,微微点头,有些不安地回答道:
“有……”
李渊蛟摇了摇头,嘱咐道:
“母亲身份敏感,这些东西托人来山上问我就好,以后莫要出去打听,李家地界不同东山越,族正院的耳目众多,母亲不知其中关窍,可莫要落了把柄。”
木芽鹿霎时又惊又怕,急忙道:
“这事有什么后果?可是母亲拖累了你?!”
“并无大碍。”
李渊蛟饮了口茶,笑道:
“本身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况兄长将那封密信给了我,叫我自行处理,前来只是提醒一下母亲罢了。”
“那便好。”
木芽鹿低低地叹气,母子俩交谈了三两句,木芽鹿定了定神,让侍女退下去了,这才轻声道:
“渊修公子…待你可一如从前?”
“不错。”
李渊蛟声音也低了下来,回答道:
“家中嫡子唯有兄长能修炼,族中人丁稀薄,对于大宗灵窍子无论嫡庶男女皆一视同仁,孩儿不曾受什么委屈,反而得了天大的好处。”
“如此甚好。”
木芽鹿顿时松了口气,不曾想李渊蛟又开口道:
“我听闻家中考虑四叔公身在南荒,且一心求纯阳道,并无男女卿卿之意,族中长辈欲将我过继至四叔公一脉为嫡孙……此次回来也是问一问母亲的意思。”
“什么?!”
木芽鹿顿时一呆,有种被天降大饼砸中的感觉,涩声道:
“可是……可是那位青穗剑仙?!”
“正是。”
李渊蛟当时听闻李玄岭秘密透露这个意思也是颇为震惊,看着母亲不可置信的神色,轻声道:
“他……父亲也同意了,若是如此,我便成了第四脉嫡系的长子,今后大有裨益。”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