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微微一笑,答道:
“我乃萧家支脉出身,同雍灵兄此脉最亲近,那年才成了玄景轮,跟在雍灵兄身后服侍,在冠云峰近处从事。”
“那年大雪,春日倒寒,我随着雍灵长兄巡视家中产业,由一管家带着在酒馆中落脚,见两人衣着朴素,却气度不凡,雍灵兄大悦,与之对饮,在下埋没在众随从之中,却听得心潮澎湃。”
李通崖已然有了恍然大悟之色,轻轻点头,那练气修士笑道:
“那两人其一唤作万元凯,其二便是前辈了,在酒馆匆匆一面,事后我便与雍灵兄一并归家,我问道:‘兄长,那万元凯年纪轻轻便成了青元轮,谈吐有度,恐怕不是池中之物。’”
“雍灵兄哈哈大笑,同我这样说:‘那万元凯虽然天赋不错,却计较太纯,可以为友,万万不能共事,不过是中上之姿。’”
“言罢轻轻摇头,赞叹道:‘唯有那李通崖,进退有度,性情深幽,假以时日,必然能成大事。’”
李通崖听得失笑,也确实被这人所打动,那练气修士嘿嘿一笑,低声道:
“在下当时不信,时至今日才晓得雍灵兄识人之明,实在叫人拍桉叫绝。”
李通崖摇摇头,嘴角勾起,心中对这人有了几分好感,这马屁拍得羚羊挂角,了无痕迹,足见此人心思之缜密,顿时笑道:
“倒也算有缘。”
那练气修士连连点头,同李通崖聊了两句,有些疑惑地问道:
“只是近多年不见万元凯,不知此人现下如何?”
李通崖顿了顿,叹道:
“当年镗金门南下,万家举族覆灭,元凯兄亦死于此,尔来三十余年矣!”
那练气修士顿时一滞,眼神暗澹下去,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