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通的法剑一寸一寸地出鞘,亮出雪白的剑身和玄妙的纹路。
他李通崖何等谨慎,从来不敢托大,才不同你玩什么练气修士围攻,筑基修士压轴,让敌人白白等到援兵的戏码,上来就是全力以赴地拔剑,《月阙剑典》他读得不够精,这一式月阙剑弧可是练了四十年了,踏入筑基至今还不曾全力拔剑,如今见猎心喜,足足压上了一成法力。
“锵!”
李通崖缓缓闭目,全力催动浩瀚海,剑气和法力升腾在一剑之间,良久才勐然拔剑而起,亮出一道雪白的剑光,庞大如船帆,迅疾如闪电,在天地之间稍纵即逝。
“彭!”
下方的大阵顿时彭然炸响,波动不止,发出嘎吱嘎吱地摩擦声,缓缓浮现出一道巨大的豁口,横跨整座大山,其上高台楼宇,皆可见得。
那豁口艰难地闪了闪,只明灭了几息,便消散于天地之间,剑气尚有余威,李通崖心念一动,化作零零碎碎的春雨,散落在山间。
“威力倒是不错!”
李通崖破了此阵,心中大动,手中法剑上的剑气跃动不止,有了变化形态的意思,顿时一喜,暗忖道:
“在剑气一境停滞了这么多年,总算有突破剑元的兆头了!”
下头的郁家和安家修士才穿起衣服,拿起刀剑,急匆匆地走出院子,山上的大阵已经轰然告破,化为点点的白光消散,一众人面面相觑,皆呆呆地望着天空那把流光溢彩的法剑。
等到微凉的春雨穿过林间,落到面上,冰冰凉凉,这才有人叮当一声丢了法器,扑通地跪在地上,哭叫道:
“这他娘的还打什么!”
“这是筑基仙修!这是筑基仙修!郁萧贵不来,我等拿什么阻挡!”
不说山上的安家修士,就连下首的李家胎息修士皆愣了一息,不曾想敌人的阵法顷刻间便灰飞烟灭,又惊又喜地望着天地之间的那道身影,高呼着老祖万岁,直直地冲入阵中。
骅中山上的修士全无斗志,郁家的修士还犹作抵抗,高喊着郁家治下,李家修士早就受了吩咐,只把他们当散修看待,乱刀杀在一起,安家修士却叮当地丢了法器跪下,只呼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