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敲击着这魔修的胸膛,砸的血肉横飞,将这猴儿湖成了一只血猴,犹自不停。
李玄宣服下一枚丹药,调息了片刻,又给自己施展了几道治愈的法术,一旁的大火越烧越烈,四下里一片通红,浓烟滚滚,他叫道:
“乖猴儿…用火烧!用火来烧…”
这小老头喉咙里头的话还未吐出来,已经睹见那魔修满是血迹的指头跳了跳。
李玄宣见了这魔修先前的接头手段,哪里还敢放松,两眼被火熏的泪流也死死盯着,立刻便察觉了,吓得失了声,连忙掏出大斧来。
他的动作才做完,这魔修的小腹勐然鼓起,一息间砰然炸开,窜出一只瘦骨嶙峋的小儿来,两眼皆是惶恐之色,落地便跑,血淋淋如风般往火中跳。
好在李玄宣早就举着斧头了,狠狠一击,便听一声脆响,这血肉瘦儿便成了两节,瘫痪在地上了,口中叫唤着:
“仙爷饶命!仙爷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
李玄宣正缓过气,那猴儿已经惊恐地回过头来,翠绿色的玉杵两下挥动,便将这小儿的两节身体砸成了两摊肉泥,李玄宣不敢再拖,捏出一道火术来。
“轰……”
他火术一砸,将这魔修的身体烧成焦炭,拉起那猴儿满是血的手,低声道:
“走!”
这声音沙哑难听,李玄宣自己都听不出来,这猴儿却点点头,摸出一个黑金色的储物袋来,递到李玄宣手中,正是那魔修的东西。
“好猴儿。”
李玄宣收好东西,一人一猴从大火之中狂奔而出,冲到临近的街坊之中的无火小屋之中,这才摊软下来,调息疗伤。
“他娘的……”
李玄宣多少年没有爆过粗口,如今一句沙哑的话吐出口,只觉得心头欣喜地要落下泪来,多年不曾进步的修为都隐隐有些动摇。
他这才调息了片刻,勐然惊觉,拉着那猴子道:
“你且先在此疗伤。”
看那猴儿点头,李玄宣放了两瓶丹药在他面前,小心翼翼走了出去,绕了两条街,果然见着藏匿玉佩之处焦急地站了一人。
佳丹阁倒塌,煞火四处弥漫,四下的街道中灵识都有所受限,李玄宣眼睛为火所灼,瞧不清楚,那人却已经看过来,惊得李玄宣撒腿想跑。
“可是宣哥儿?!”
李秋阳同样是畏畏缩缩,咬牙唤了一声,李玄宣登时喜极而泣,沙哑地道:
“秋阳!
”
李秋阳上前一步,登时惊得跳脚,难以置信地道:
“宣哥儿?!”
眼前这人一瘸一拐,面容枯藁,形销骨立,眼中半灰半白,满身是黑血与大大小小的燎泡,头发与眉毛净熘熘什么也不剩,袖口还殷殷滴着血,看起来像是个火场之中捞起来的死人。
若不是李玄宣叫出自己名字,李秋阳是怎么都不敢信的,只呆呆地看着他,李玄宣正欲开口,地面却剧烈晃动起来。
“轰隆!”
天空之中的大阵浮现出一道道裂痕,两人神色一变,李秋阳急切道:
“宣哥!走!”
李玄宣脸色数变,答道:
“等等!等等!”
他甩了甩沾血的衣袖,微微架起风,往街道深处钻去,李秋阳一跺脚,只好急急忙忙地跟上,才转过街角,便见李玄宣牵着只猴子冲过来了。
“啊!”
李秋阳愣了愣,看着这只同样是一身漆黑,四处都是燎泡的猴儿,这猴儿反倒被他吓了一跳,凶相毕露,手中的玉杵已经噼头砸来。
“啊?”
李秋阳看呆了,连连后退,便见李玄宣大叫:
“自家人!自家人!”
小老头吆喝着拉住这猴子,两人一猴一同架风贴地而行,李玄宣叫道:
“这阵要破了!从佳丹阁那处遛出去!”
“待会大阵一破,外头的魔修定然一拥而入,煞火阻碍灵识,一乱起来谁也寻不到我等!”
他这话一吐出口,骤然惊醒,从腰间摸出那黑金色的储物袋,把衣袍一兜,哗啦地倒出一堆流光溢彩的物品来,有几样法器锋利,直直扎穿了皮袍,刺到他皮肉里。
李玄宣忍着痛,将法器玉简一类往自家储物袋中一装,余下的杂物连同那黑金色的储物袋一丢,撒得满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