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的长辈那时还是凡人,兴许还叩拜过。”
李曦峻先前只当他是个纨绔,后头这一段话一说,立刻明白来者不善,说不准就是仇敌,客气的笑容消失得干干净净,面色冷下来。
李玄宣心中愤怒之余,更是疑惑了:
“这年轻人…哪里来的这样大的恨意,恐怕不是因为玄岳门…”
他实在搞不懂这司徒末哪里来得这样大的仇怨,外加这人说话最是恶毒难听,听得他心火沸腾,老人面上也没什么好表情了。
司徒末冷冷地打量着李玄宣,低声道:
“那日山野相逢,若是早知你这个面目可憎的老东西是李家人,就该打杀了去…你…”
他咬了咬牙,阴狠地道:
“那安家卢家与虎谋皮,终究被你李氏所灭,倒是大快人心,当初你等做的好事害得我母亲绝望自尽…终于等到这一天,叫你家也受一受我母族之苦!
李曦峻听愣了,空衡更是瞪大了眼睛,李玄宣脑海中如雷霆轰鸣,闪过一幕又一幕,最后停留在了曾经让李项平与李通崖担忧不已的某一张面孔上……
“汲登齐!”
李玄宣失声道:
“你…你是那汲家女…之子!”
“哈哈!不错…”
他这话说到一半,李曦峻早已经反应过来,蓄势已久,狠狠地拽了拽空衡的袖子,腾空两步,拉出一道血光飞速远去,就连司徒末都愣了愣,暴躁道:
“果然都是李通崖的种!奸诈如蛇!”
空衡与李玄宣心神巨变,都还愣在原地,这才反应过来,空衡正准备拉着李玄宣飞起,却见着谭边已经升起一道金光,隔绝天地,将两人笼罩在内。
司徒末冷笑地看着李曦峻的背影,道:
“你以为我废话个什么劲?”
远处李曦峻驾着血光,堪堪穿过阵法,正面却飞来一金剑,埋伏多时,硬生生穿膛而过,将他钉在地面上。
血光乍现,少年扑通一声倒下,李玄宣看的遍体发凉,他法力贯目,见着这孩子怀里滚落出一枚沾血的李子,圆滚滚,足足蹦了两蹦。
“小的倒是跑得快,中了【定廪锋】,早死一步!”
司徒末面上浮现出一抹快意,这才看向两人,阴冷地道:
“你这老东西倒是有些阅历,我母亲是汲登玉!当年的汲家家主汲登齐正是大爷的亲舅舅!卢思嗣、安鹧言屠了我汲家,以为我父亲被杀,却想不到我母亲已经怀了我…”
“本以为你等会原路返回,不曾想拐来拐去,还到这泉屋山脉来了,我一顿好找,可算没有让你们逃出去!”
他脸上的表情残忍凶戾,又带着几分报仇时特有的快意,哈哈大笑,冷声道:
“我晓得你李家最是狠辣,李通崖又是剑道筑基,故而母亲从不敢提这事情,与我寄养在他人篱下…如今我已经筑得仙基,多年的仇怨,也该好好算一算!”
李玄宣心中大震,脑海中过了几转,两眼赤红,咬牙掩饰道:
“当年汲家灭亡,两山分别为安家、卢家所据,与我家并无关系!”
“并无关系?”
司徒末冷笑一声,胜券在握,并不急切,忍不住要反驳他,恨声道:
“当年我汲家在那卢远陆身边安插了人,他是个大嘴巴,又暗自嫉妒李通崖,早就说得一干二净了!你以为能骗过谁?”
‘原来是那蠢货!原来是那蠢货!’
李玄宣心中冰凉,有些喘不上气来,胸口仿佛有火焰在燃烧,满脑子都是外头的李曦峻,面上的伤口隐隐约约开裂,浮现出金色的丹丸来。
老人一时间七窍流血,六道伤口也喷涌出血来,他瞪着眼睛,说不出话。
一只手却扶在了他肩膀上,放出温润的金光,迅速将他的情绪控制下来,伤口也慢慢合闭,空衡微微垂头,温声道:
“长老施了仙法,莫要动怒,此间有小僧在…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