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左右也杀不了我…何必这样为难我苦苦修行才得来的法体?我只将我身上的东西交给诸位道友,道友高抬贵手放我这躯体回去如何?”
他面色终于难看起来,冷声道:
“诸位若是不愿,我便毁了这躯体…反正左右都是要丢的!让几位也得上一伤势!”
他这话一说,李家几人都是面不改色,反倒是那两位青池筑基犹豫起来,两人对视一眼,手上的法术也停了,一人道:
“清虹道友…”
李清虹皱了皱眉,有些无奈,佯装不曾听见,一时间不理他,却不想这人驾风上来问了两句,惹得她碍手碍脚,李清虹望了望他,便见这青池修士苦着脸道:
“…不如依了他…”
这两人又不想冒着险留伤,也不想将一个除不干净的法师得罪太狠,可平白退去又一无所得,只好腆着脸道:
“清虹道友…我等不比你世家出身,受的征召前来…指望着保住性命之余,捞几笔财货罢了!不如…遂了他意…”
两人本是海上归顺青池的修士,也算得上是客卿,心思自然不同,李清虹终于住了手,叹气道:
“那道友便上前与他细细商量吧…”
李清虹却要顾及着两人想法,毕竟自家还有好几个晚辈修士被分配在这二人手下效命,先前还颇受照顾,只要两人有什么歹心,战死是很轻易的事情。
两人遂喜,顿时上前与愚心交谈,愚心保住了这具躯体,相当于存下了五六十年的修为,更是大喜过望,三人倒是像朋友似的坐下来交谈了。
过去数十息,愚心从袖中翻出许多灵物,把两个袖口都倒了个干净,又把身上的法衣解下来了,这才趁两人不注意驾风而走。
两人满载而归,也任他离去了,取过来笑道:
“清虹道友……”
李清虹一看,确实是些价值不菲的东西,可难有什么真正让她心动,心里暗暗怕收下了会有什么后手引来祸事,只温声道:
“两位道友收好便是。”
“这…”
两人顿时尴尬,手中捧着也觉得烫手,李清虹微微一笑,柔声道:
“几位晚辈还在两位同道麾下…还望多多照顾。”
“好说!好说!”
两人顿时会意,哈哈一笑,心安理得地收下了,一并驾风回去,空衡面上这才显露出愧色来,轻声道:
“清虹…我却没能看好晚辈…”
李清虹心中一沉,问道:
“是谁?怎么回事!”
空衡摇头,愧道:
“我那一处地势低洼,受袭要早得多,早在今日清晨便有魔修出现…”
“我与那边的同道出阵迎敌,打了足足两个时辰,勉力支撑,脚底下的大阵早被攻破了…众修混在一块…分不清楚…”
“后来左右的修士驰援过来,将魔修击退,再将城上的阵法立起来…清点人数…人人带伤,就连筑基都陨落了一位。”
他低声道:
“家中死了三位胎息,名单我都记下了,练气折了个练气后期的李承岨…我匆匆收拾了他的尸骨,便赶来支援了。”
李清虹听得抿嘴,只道:
“身躯可还完整?”
“只余下脑袋…他弟弟哭得昏厥过去了…”
李清虹只道:
“我随你过去看看。”
李承岨兄弟也是最早入青杜山修行的几个孩子之一,修行很快,李承岨比他弟弟还要快些,李清虹不曾见过几面,只有李曦峻那时见得多些。
她一路跟着驾风回去,很快在城上见了赶过来的赵停归,身后跟着一众宁家修士,同样往东边赶。
这男人已经不复先前的从容,一身风尘仆仆,剑上血液滴落,神色凝重,正巧与李清虹撞上,圆滑如他,此时也不过挤出个笑容:
“见过清虹道友…多亏了贵族的【宛陵花】,小师弟保住了性命。”
李清虹晓得他手中除了宛陵花定然有不少同样保命的东西,只不过卖个好,温和地应了,答道:
“我族中练气后期的小辈折了,我去收殓尸骨。”
这话可让赵停归说不出话了,叹着气擦了擦剑,只道:
“道友节哀!”
李清虹很快打听起来,只问道:
“关上如何?”
“不容乐观…”
提起这事情,赵停归面色都灰暗了许多,显现出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