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鸳鸯也有些害怕地四下看了看。
后宫多冤魂。
自从先前赵皇后发生怪事后,鸳鸯便信了这后宫之中的确有鬼。
没到入夜,她甚至不敢出门半步。
不过这会子是青天白日,她便壮着胆子颤声问道,“明王妃,可,可是有什么不对劲?”
云绾宁状似不经意地看向头顶的蛛网,轻轻蹙眉,语气却有些严厉,“你们平日里都是怎么伺候母后的?竟是连这些蛛网灰尘都不知道清理?!”
“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原来是蛛网灰尘!
鸳鸯松了一口气,眼中却还带着几分后怕。
她抬头一看,的确能看到房梁上结的蛛网。
“明王妃,如今坤宁宫没几个人伺候,奴婢平日里要照顾娘娘。这些,这些着实应付不来。”
鸳鸯紧张地解释道。
“母后到底是皇后,虽说父皇如今对她失望,可你们这些个伺候的也该尽心尽力才是!若是被人瞧了去,母后颜面何在?父皇颜面何存?”
云绾宁一通训斥,鸳鸯赶紧去拿了扫帚进来清扫。
鸳鸯好糊弄。
可如烟跟了云绾宁几年了,她脸色稍微有什么变化,她都能猜出是发生了什么。
方才……
王妃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但云绾宁默不作声,如烟也只当没有发现,只暗自提高了警惕。
进了寝殿,赵皇后果然还昏睡着。
殿内门窗紧闭,瞧着有些昏暗。
云绾宁忍不住想起,当初第一次来坤宁宫的时候……
那会子坤宁宫富丽堂皇,赵皇后贵气逼人。
妃嫔们、几位儿媳尽数前来请安,赵皇后高高在上,宛如不可一世的主宰。
与眼下惨淡的光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心下不禁有些感慨。
云绾宁走近,赵皇后也缓缓睁开了眼。
她自病倒这两日,总是昏昏欲睡,却又怎么也睡不踏实。似乎一闭上眼,就能看到来带她离开的黑白无常似的。
要么,便是不断做梦。
梦中是她入宫这半辈子的片段,偶尔也能梦见那个久未再见的人。
因此云绾宁推开寝殿的殿门时,她便已经被声音惊醒。
见是她进来了……
赵皇后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惊恐。
她眼神看向门外,似乎是想瞧瞧鸳鸯在不在。
“母后不必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如烟搬了绣墩过来,云绾宁便在床边坐下,看着赵皇后眼底的害怕,她淡淡的说道,“我只是有些心里话,想与母后说说。”
心里话?
她们俩能有什么心里话说?
若赵皇后能开口说话,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喝道:本宫不想与你说!滚!
可惜,她是个哑巴。
见她挣扎着要坐起来,云绾宁示意如烟上前扶着她,在她背后塞了个软枕,赵皇后便靠坐在床头。
她有些喘,眼神狐疑地盯着云绾宁。
这个小贱人,当真是来与她说心里话的?
“母后,儿媳也听说了您病倒的原因。所以今儿个,我是来劝劝你的!”
劝她?
她会如此好心?!
“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墨回锋离京这么久,听说云侧妃有孕,若生下的是个儿子,母后的福气不是还在后头么?”
“母后又何必为他们操心呢?人家过得好着呢,压根儿不担心母后您的死活。”
这话听着,当真像是在劝她。
可赵皇后始终听着不对劲。
“这秦似雪啊,墨回锋不在身边也一年多了,她这个年纪……想养个小倌儿解解闷,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让那小倌儿被人瞧了去,也无伤大雅。”
听到这话,赵皇后太阳穴都开始突突了。
她就是因为这件事被气得病倒了。
眼下这个小贱人还在她伤口上撒盐!
见她开始咬牙,云绾宁便笑了笑,“母后也不必生气!儿媳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
“您说您若是当真倒下了,不就有别的女人登上后位了吗?那母后这大半辈子,都图个什么呀?”
别的女人登上后位?
是了!
皇上那么宠爱盛智柏那个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