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城西方向的大同军炮兵先开炮,汉人义军和柔佛兵一起呐喊。城东的张献忠听到动静,立即渡过护城河攻城。而城南的铁宏,则根据战况选择如何作战。
可如今自己人没开炮,城内敌军反而先开炮了。
于湛早就聚集了剩余的大同军,他对刘汉仪说:“天使继续坐镇大营,我带人去城西佯攻。定是铁将军被敌人发现了,必须在城西搞出更大的声势,这样才能缓解城东、城南的友军压力。吹号,立即炮击!”
“轰轰轰!”
潜伏在城西的炮兵,听到号声立即开炮。
苏定国率领的汉人义军,柔佛王子率领的柔佛兵,听到友军炮声立即点火把,一边点火一边发出疯狂呐喊。他们的战斗力太差,也就这点作用了。
荷兰军官马修斯,正率领精锐,沿着海岸向西边潜行。
走着走着,几发炮弹就打过来。
却是黑灯瞎火的,中国炮兵害怕误伤友军,不敢朝着城墙开炮,全部朝着大海发射。
“快撤,中国人有埋伏!”
马修斯吓得转身就跑,而且不敢往西半城跑,一路顺着海岸撤往荷兰城堡。
克拉普站在城头看得真切,城西陆续亮起上万支火把,正速度飞快的朝着护城河冲来。他瞬间“领悟”中国人的作战意图,对传令官说:“回去通知总督大人,城南的中国军队(铁宏部)只是佯攻的,城西的中国军队(汉人义军和柔佛兵)才是主攻。让总督大人坚守城堡,我这里可以守住城墙!”
说着,克拉普拔出指挥刀:“印度人和阿拉伯人,调去城东防备偷袭。爪哇兵快调来城南,防守这里的佯攻部队。荷兰士兵,跟我去城西,对付中国人的主力!”
什么情况?
张献忠听到南边和西边的动静,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啥。
这家伙打仗鬼精鬼精的,越是突发意外,他越是沉着冷静,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潜伏在护城外按兵不动。
孙可望猫着身子摸过来,低声说道:“八王,不对劲啊。”
“莫要做声,仔细听动静。”张献忠趴在地上,耳朵紧紧贴于地面。
听了一阵,张献忠说:“城内正在调动兵力,我们这边的城墙,好像守军更少了。可以动手!”
两个流贼头子,几十个积年老贼,八百个日本浪人,嘴巴里全部含着树枝,避免有人意外发出叫喊声。
他们悄悄把木板推下水,肩上还扛着长梯,扒着木板偷偷渡过护城河。
防守东边城墙的印度人和阿拉伯人,此刻注意力都没在这里,一个个望向西边和南边观察战况。他们没有什么心思守城,一旦发现不对劲,就立即逃回自己的社区。
城西,出城潜行的荷兰精锐,已经慌忙逃回了城堡。而汉人义军和柔佛兵,每人举着好几支火把,在黑夜里造成万人攻城的阵势,吼叫得厉害却迟迟不渡河,一直都在护城河之外瞎闹腾。
城南,居中策应的铁宏,莫名其妙变成了主攻。
这黑哥们儿的脑子不好使,唯一的优点就是敢拼命。换做正常的主将,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下令撤军,今晚根本不会爆发战斗,他却带兵一股脑儿的去攻城。
铁宏带兵渡河之后,两千大同军扛着木板做挡箭牌,义无反顾的朝着南城墙冲锋。
张献忠率军刚过护城河,铁宏已经在带兵攀爬城墙了。
克拉普终于发现不对劲,嘶吼道:“西边是佯攻,南边才是主力,快跟我去支援南城墙!”
南城墙全是爪哇士兵和爪哇民兵,稀稀拉拉射箭,人挤人不知道在干嘛。
铁宏穿着一身链甲,头戴遮阳斗笠,拎着棍子亲自做先登。城墙不是很高,这货灵活得像只猴子,三两下已经爬到女墙处。
一个爪哇士兵挥刀砍来,他左手抓住梯子,右手挥舞棍棒,直接将敌人的兵器砸飞。
然后翻身冲进人堆里,横握住棍子往前冲,竟用棍子把当面几个爪哇人推得后退。
棍子两头是熟铁,中间是木头,就跟金箍棒差不多。
黑暗中一刀砍来,铁宏左手吃痛,却是尾指被斩断,无名指被砍得只剩一丝皮连着。
“啊!”
痛苦之下,铁宏一声暴喝,推翻面前的敌人,然后挥舞棍棒横扫。
连续扫击好几次,他前方一米多距离,竟然形成巨大空档,爪哇人全被吓退了。
这个时候,铁宏才有空闲时间,把只剩一丝皮的左手无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