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吗!”
王用士无奈苦笑:“那些皂吏,不是我派出去的。兄长相信吗?”
费映环点头:“换作别人,我肯定不信。”
王用士解释说:“静海县政,皆操于主簿之手。愚弟上任一年,粮马、税征、户籍、巡捕诸务,竟不能插手丝毫!便是县丞,也与吾一般无二,仿佛那主簿才是一县主官!”
“还有这等事?哈哈,贤弟真乃庸官也!”费映环居然大笑不止。
王用士冷冷一笑,自嘲道:“唉,谁让那主簿之女,是河间同知的小妾呢。我等士子寒窗苦读,竟比不过一贱妾的枕头风。”
费映环揉着手腕说:“贤弟忍了一年,如今又全县大灾,是时候该收网了吧?”
“知我者,铅山费大昭也!”
王用士笑道:“大昭兄来得正好,今夜咱兄弟联手,好好惩治一番奸商污吏!”
费映环摩拳擦掌,对仆从魏剑雄说:“老魏,该你大显身手了。”
魏剑雄不屑道:“些许宵小,手到擒来。”
王用士顿时大笑:“魏兄还是那般豪勇,今夜便作前锋大将!”
……
县衙。
“寒邪外束,五气不调,郁而为热,因此发烧,”大夫放下赵贞芳的手臂,对赵瀚说,“我开个方子,早晚煎服,或可得愈。”
“或可得愈?”赵瀚惊道,“大夫,我妹妹病得很重吗?”
大夫捋了捋胡子,解释说:“只是寻常的伤寒症,但患者体弱,又兼郁气已久,非一朝一夕之病,乃长期累积而发作。唉,不好说,看造化吧。”话锋一转,“这问诊钱,谁来付啊?”
得嘞,王知县只让请大夫,却没吩咐手下给医药费。
赵瀚问道:“多少钱?”
大夫张开一个巴掌:“看在县尊的面上,只收五钱银子。”
赵瀚很想一拳打过去,这只是问诊费,不含药钱在内,居然就敢索要半两白银。
治病昂贵,古今皆然。
从怀里掏出碎银子,赵瀚感到有些不安,因为他的钱快用完了,只剩下一些首饰还没敢动。
大夫收下碎银子,让身边学徒拿出小秤,称重之后找补赵瀚几个铜钱。又说:“我的医馆也卖药,可让徒儿把药抓来。”
“如此,便烦劳大夫了。”赵瀚还能说啥?知县请来的医生,至少比他自己找的更靠谱。
药费不够,赵瀚的全部家当,只能买来两天的剂量。
那就先买两天,等明日见到王知县,看能不能死皮赖脸的讨要一些。
若讨不来,再想办法!!!
大夫走了,赵瀚独自守在病床前,等着医馆学徒把药送来。
“小公子,水来了。”侍女端着开水进房,那是王知县的丫鬟。
赵瀚连忙起身说:“多谢姐姐。”
侍女笑道:“小公子真会说话,我就一个伺候老爷的下人。”
“姐姐貌美贤惠,他日必然富贵。小弟不会煎药,姐姐能否费心再帮个忙?这是一点心意,还请姐姐收下。”赵瀚害怕侍女不尽心,当即拿出一支钗子。他在天津找当铺看过,铜的,镶缀药玉(彩色玻璃),不怎么值钱。
侍女满心欢喜,收下铜钗说:“煎药而已,包在我身上!”
不值钱也看对谁而言,这支铜钗若是崭新的,至少也得三四百文才能买到。
入夜之前,医馆学徒把药送来,侍女立即拿去煎煮。
药还没煎好,赵贞芳就醒了,迷糊的看看蚊帐顶子:“二哥?”
“二哥在呢。”赵瀚连忙握住小妹的手。
赵贞芳问:“这是哪儿?”
赵瀚说:“爹爹以前的朋友家里,你安心吃药养病。”
“哦。”赵贞芳依旧迷糊。
开水有些凉了,赵瀚扶起小妹,喂她喝了一小口,便一直陪在床前说话。
又过一阵,侍女进来说:“小公子,药煎好了,我放桌上凉着。”
“多谢姐姐。”赵瀚起身道。
……
当夜。
静海县突然传来喊杀声,知县王用士亲自率队,抓捕城中最大的豪强。罪名是:勾结匪寇,窝藏要犯,私藏兵甲,意图谋反!
主簿李兴得知消息,连忙从小妾床上爬起,坐着轿子匆匆赶赴现场。
“王知县,快快住手!”李兴大喊。
王用士转身微笑:“李主簿也来协助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