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种法子攻城,想快也快不起来,主要是组建农会、丈量分田(暂时只分县城周边)搞得慢,必须不断吸纳会说客家话的本地人。
不过在连续攻占三座县城之后,速度突然变快!
因为其他田兵首领被吓坏了,得知自己成为费如鹤的目标,立即带着金银和少量心腹,离开南赣进入福建、广东地界。
他们可以回闽粤老家做财主,也可以回闽粤继续造反,无论哪种选择,都比面对费如鹤更好。
整个南赣,到了年底,终于变成赵瀚的地盘。
……
赣州城。
四十多个客家人首领、江西士绅,被请到府衙的大堂里聚会,他们都是附近诸县的代表。
其中,不乏有仇人,见面就要吵起来。
当赵瀚现身的一瞬间,大堂里瞬间安静,全部把目光投向这位赵天王。
年轻,威严,英俊,挺拔!
“拜见赵先生!”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就连那些客家人首领,也是会说江西话的,毕竟定居江西已经近百年,难免要跟本地土著打交道。
赵瀚抱拳回礼,笑着说:“诸位请坐。我此次来南赣,是听说诸位纠纷不断,希望能劝大家放下仇恨,共同抗旱救灾。”
“总镇的好意,现在心领了,可这事情没法说和,”一个江西士绅代表,站起来愤怒大呼,“这些客家人,从闽粤两省而来,不但霸占我江西土地,还要抢夺我江西人的水源!”
“放屁!”
一个客家人首领也站起来,针锋相对道:“你们这些本地人,惯会欺负客家人。赵先生来之前,哪次不是勾结官府下黑手?”
“那是你们先不讲理!”
“是你们先欺负人!”
“……”
土客矛盾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甚至都搞不明白谁先欺负谁,近百年来数代人结下的仇怨。
你们村杀了我爷爷,我们村打死你叔祖,冤冤相报何时能了?
这些属于大矛盾,而客家人之间,江西士绅内部,同样各自有矛盾。
“砰!”
赵瀚猛拍惊堂木,吓得众人立即闭嘴。
赵瀚面色阴沉道:“我先说几句,可不可以?”
“赵总镇请讲。”这些人又变得乖巧起来,毕竟赵瀚手里拿着刀把子。
赵瀚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许多属于世仇,我也没那个能力去判断是非。以前的恩怨我不管,从下个月起,但有违法犯罪者,依《大明律》处置。你们如果不懂《大明律》,杀人偿命的道理总该懂吧?”
说着,赵瀚又扫视众人一眼,冷笑道:“莫要以为法不责众,若是聚众斗殴,罪责全部算在串联、领头之人身上。也不要以为,没打死人就不处罚。只要有斗殴的行为,定然严惩不饶!”
一个士绅代表问:“总镇,争水之事何解?”
“暂时交给农会处理,”赵瀚说道,“面对天灾,当同舟共济,而不是彼此争斗。”
客家人代表不干了,有人说:“总镇,你这是偏帮他们。本地人的村子有农会,我们客家人的村子没农会,农会自然要帮着他们说话。”
“那你们为何不建农会?是怕农会建起来,你们在乡下失去威信吗?”赵瀚反问道。
无人能回答,因为被赵瀚说中了,当然也有客家人不信赵瀚的因素。
赵瀚突然用官话说道:“我不是江西人,我其实是北方人。”
此言一出,众人都有些惊讶。
赵瀚继续说道:“江西人,客家人,对我而言,并无区别,都是华夏子民而已。我不偏帮谁,也不歧视谁。依我的规矩做事,那便是自己人。不依我的规矩做事,那便不是自己人。对于你们客家村镇,先是不配合落户,落户之后又不配合农会,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江西士绅听了幸灾乐祸,客家首领听了惴惴不安。
“普通客家兄弟,定然不会抵制农会,全都是你们这在首领在阻挠,”赵瀚的语气变得更重,“作为惩罚,我要强行分田,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允许你们每人最多保留一百亩地!现在,山中百姓,每人最多能留五十亩!”
那些客家首领,又是愤怒,又是害怕,一个个都隐藏怒火。
赵瀚继续说道:“谁人不服,可以起兵造反,我不介意杀几个立威。客家人闹一次,不管有没有参与,该镇的其他客家人,能保留的土地就降十亩。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