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
……
“父亲,孩儿不孝!”
徐久爵带着几个家奴,端端正正给徐弘基跪下。
徐弘基双眼圆瞪:“逆子,你究竟想做甚?”
徐久爵说:“咱家留在南京,必死无疑。父亲既然不愿走,那孩儿只能请你走了。”
家奴们把徐弘基按住,先是用破布堵塞嘴巴,接着便用绳子给捆起来。
徐久爵早有准备,把父亲捆好放进马车。各种金银财宝,也被搬上大车小车,然后浩浩荡荡准备出城。
半路上,保国公朱国弼、忻城伯赵之龙、隆平侯张拱日……等等勋贵,都拖家带口赶来汇合,车驾多得把街道都堵了。
不管朝廷会不会问罪,反正先逃离南京再说。
保国公朱国弼,此时还没纳寇白门为妾。
历史上这货真的丢人,降清之后被软禁,身家财货也被抢了,打算把姬妾都卖了脱身。
寇白门说:“卖妾所得不过数百金,放妾南归,一月之间当得万金以报公。”
于是,朱国弼把寇白门放了。
寇白门找到以前的好姐妹,筹集二万两银子,把朱国弼给赎出来。
这货还想跟寇白门复合,寇白门说:“公当年用银子赎我出青楼,如今我用银子把公赎回,你我已经两不相欠。”
此时此刻,勋贵队伍前往东北角的观音门,他们打算去镇江坐船北上。
“前面怎的停了?”朱国弼问道。
一个家奴前去查看,很快慌张回来:“有许多刁民,把车驾给堵了!”
这些家奴也不敢投降赵瀚,他们平时仗势欺人,不知做下多少恶事,只能跟着勋贵一条路走到黑。
朱国弼气冲冲的提剑前行,老子不敢打江西赵贼,还不敢杀你们这些刁民?
却见车驾前方,有十多个复社士子拦路。
其中一个士子怒斥:“尔等勋贵,与国同休。饱食民脂民膏二百余年,而今大难临头,却只知自己逃命!”
“滚开!”徐久爵大怒。
那复社士子指着徐久爵:“我认得你,你便是魏国公世子。君之先祖,何等武勇豪迈,子孙竟至于此乎?”
越来越多百姓围过来,实在是勋贵队伍太庞大,想不引人注意都困难。
朱国弼此刻提剑过来,正好看到血腥一幕。
徐久爵纵马持刀,朝着复社士子冲去。一个士子被奔马撞飞,另一个士子被刀劈倒地。
其余复社士子,吓得纷纷闪避。
徐久爵冷笑一声:“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谁敢拦路便是这般下场!”
眼见勋贵的车驾,载着无数财货,从士子的尸体身上碾过,围观路人已然愤怒到极点。
人群当中,一个大同士子喊道:“他们搜刮民脂民膏,欺负咱们两百多年,不能让他们把银子带走。”
此刻车驾已经接近观音门,又有复社士子大喊:“凭什么苦哈哈卖命守城,勋贵却能带着家人财货逃之夭夭?”
众人越吼越大声,却无人再敢阻拦。
但是,驻守观音门的官兵,却堵在那里死活不开城门。
复社士子的两句话,足够煽动守城士卒:老子卖命守城,你们却带着财货跑路?
凭什么!
不说魏国公家里干了啥,就说带着水师投降的刘孔昭,这位伯爵都能在南京耀武扬威。
诚意伯在万历朝,由于作恶多端,被张居正直接削爵。
张居正一死,朝臣反攻倒算,诚意伯也很快恢复爵位。
非但不思悔过,反而变本加厉。
万里十九年,83家人共同出资开垦的塘田,诚意伯竟然驱使家奴霸占了大半。事情闹到皇帝那里,只是罚了一年工资。
几乎每隔两三年,那位诚意伯就要闹出大事,万历皇帝一直都不管。
最后获罪赐死,是这家伙胆敢侵占盐场,而且因为抗税跟太监闹起来。撸出一大串罪名,什么诈骗官民,擅杀无辜,奸夺良民的财产妻女等等。
一个伯爵都如此,想想那些国公吧!
有个被勋贵坑害的商人,带着家奴过来大喊:“车子里装的都是民脂民膏,是咱们的财产,快快随我抢回来!”
“抢钱啊!”
一群混混见有机可乘,立即提着棍子往上冲。
随即,守城士卒和围观百姓,也跟着朝勋贵队伍冲去。
魏国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