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贞兰强撑着想笑,但又忍不住落泪。
费如兰让惜月扶自己起来,带着盘七妹去里屋,给姐弟俩单独相处的空间。
“姐姐坐吧。”赵瀚搀她坐下。
赵贞兰痴痴望着赵瀚,说道:“越看越像父亲,父亲也是这般高,就是没有小弟长得壮。小弟怎没留胡须?若是留着胡须,跟父亲就更像了。”
赵瀚笑道:“蓄须太麻烦,每天还要修理,胡子一刮就完事。姐姐过得还好吗?”
“我一直都好,夫君也待我很好。”赵贞兰说道。
赵瀚犹豫片刻,忍不住说:“姐姐还年轻,可以选择和离,自己挑个更顺心的丈夫。”
赵贞兰摇头:“现在这个就很好,便是以前做妾,也未苛待过我。而今更是关怀备至,就算重新选一个,恐怕也难找到更好的。”
“姐姐自己舒心便好。”赵瀚也不多劝。
至于徐致远,多半会跟正妻和离,正妻再改嫁给他人。
再嫁人选,赵瀚都已经物色好了。
太平知府郑喻,全家被充军流放,妻子被打入教坊司,投降过来没有家庭,或许可以迎娶徐致远的正妻。
郑喻此人颇有才干,而且善待百姓,今后肯定前途无量,这桩姻缘还算不错。
赵瀚又问:“姐姐还缺些什么?”
赵贞兰笑得很开心:“什么都不缺。能寻见小弟和小妹,你们都有出息了,以前做梦也想不到。老天爷眷顾我,这般好日子已经足够了。”
赵贞兰是真的开心,她开心便好,赵瀚过于干涉反而不美,悄悄把事情办妥便是了。
“姐姐平时都在家吗?可以出去多交朋友。”赵瀚说道。
赵贞兰笑着说:“去了的,小妹常带我出去耍。吉安有个踏雪社,是左近才德女子所办学社,我们经常以文会友、泛舟游江。”
“最近办的?我还未听说过。”赵瀚说道。
赵贞兰说:“上个月创建的,如今已有二十多个会员。只要是女子,不拘年龄出身,做一首诗便可加入。”
“那倒是有趣。”赵瀚笑道。
江西的社会风气,又向前进步了,女子公开组建文社,而且还不管出身如何,这放在以前肯定被口水淹死。
兄妹俩正聊着,服侍盘七妹的女佣,突然惊慌跑出:“总镇,夫人要生了,羊水都破了!”
“快快请稳婆!”赵贞兰连忙站起。
女佣说:“在呢,在呢,上个月就请稳婆住进宅里候着!”
赵瀚说道:“那还等什么?快去叫过来。”
一时间搞得鸡飞狗跳,赵贞兰也进去帮忙,赵瀚只能站在外面焦急等待。
折腾到傍晚,还没有生下来,赵贞芳都回来了。
赵贞芳比赵瀚还着急,守在门口来回走动,口中念着玉皇大帝和如来佛祖。
“来人啦,夫人也要生了!”
惜月冲出来大喊。
赵瀚望着盘七妹的屋子,又往往费如兰的屋子,猛地大喝:“稳婆不够用,快去城里请稳婆!”
几个亲兵飞快奔出,不到半个小时,便把一个稳婆拖来。
赵瀚站在院中,听着此起彼伏的叫喊声,根本就坐不住,急得在树下走来走去。
折腾到二更天,惜月跑出来报喜:“夫人生了,母女平安。”
费如兰已经成功生产,更先破羊水的盘七妹,依旧在屋里叫喊,而且声音明显变得虚弱。
赵瀚去到书房看时间,又去到费如兰房里。
费如兰还很有精神,冲着赵瀚微笑:“是个女儿。”
“女儿好,女儿好,你不要多想。”赵瀚握着她的手安慰。
费如兰听到隔壁的叫喊声,担忧道:“七妹还没生吗?”
“快了。”赵瀚说。
又煎熬半个时辰,隔壁终于传出欢笑声,随即稳婆大喊:“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赵瀚连忙跑去,不多时,房里再次欢呼庆祝。
稳婆吩咐处理首尾,开门对赵瀚说:“恭喜总镇,夫人诞下龙凤胎,姐姐在前,弟弟在后。”
“有赏,重重有赏!”
赵瀚走进房中,盘七妹已经虚弱无力,浑身都被汗水打湿,脸色惨白的冲着赵瀚微笑。
翌日,赵瀚悄悄传出命令。
江西境内的死囚,都押来临江府绞死,尸体全部送往皂阁山。
道士刘开化接到密令,连忙跑来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