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装行军跑得很快。他们也不敢接战,遇到我军就逃,然后奔往附近的集镇点燃狼烟传信。那些镇子外面都挖了壕沟,里面守着许多农兵和百姓,我们的骑兵攻不进去。”
说着,那人焦急道:“我军全部是骑兵,带的粮草不多,沿途又抢不到粮食,两天前就已经断粮了。”
张献忠默然。
孙可望急道:“父亲,十万精锐、二十万民夫,全部围在这里攻城也不是办法。不如孩儿分兵东进……”
“东进哪里?前面三个县,都跟这里一样,野外根本没有百姓,你分兵过去强行攻城吗?”张献忠反问。
孙可望说:“探子回报,说野外还有许多集镇。咱们不打城池,专去打这些集镇。”
张献忠叹息道:“敌军主力一直没现身,恐怕就是在诱我分兵。一旦你带兵出去,极有可能被包围,到时候想回都回不来。”
孙可望仔细思索,感觉确实如此。
这仗打得太憋屈了,广济县城必须拔掉,如此才能保住粮道安全。就算不管粮道问题,这也是他们的撤军通道,不拿下广济城的话,一旦战败都没法撤军。
可打尼玛半个多月,对方正规军都没见着,县城还安安稳稳在那儿立着。
当天傍晚,老回回带着骑兵回来,狼狈不堪道:“我是绕路回来的,赵瀚的骑兵太恶心人,骑骡子的步卒配合大量哨骑也恶心人。老子的骑兵没了两百多,根本就不是战死的,而是断粮饿得没力气了!快快下令造反,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张献忠下令火头军造反,先拿来一些饼子充饥,问道:“敌方究竟有多少骑兵?”
“最初只有两千多,后来又多了一千,还有好几百重甲骁骑。”老回回说道。
张献忠问道:“全都比我的坐骑高得多?”
老回回说道:“何止是高,跟那些战马比起来,咱们的战马就像是骡子!这仗没法打了,野外见不到人,也抢不到粮。敌军除了骑兵,根本就不出来打仗,只等着咱们去攻城。这广济城拿不下,你敢分兵去攻别的地方?”
孙可望说:“父亲,恐怕北边的情况差不多,定国也只能这样强行攻城。”
北边坚壁清野更简单,那破地方旱灾严重,今年摆明了颗粒无收,老百姓撤离时没有丝毫留恋。
老回回说道:“等咱们攻城疲惫了,士气下降了,敌军主力也该出来了。而且敌军控制长江,随时可能运送主力在我们后方,到时候想撤都撤不了。这仗没法打,赶紧全军撤回去!”
现在就撤兵,岂不闹出个大笑话?
三路大军共计二十万,民夫动用了将近四十万。一座城没打下来,一粒米没抢过来,就这样灰溜溜回去?
该死的左良玉,怎么还不南下帮忙?
还有那罗汝才,约好了一起南下的!
左良玉正在山东面对瘟疫,他不敢动,一动后方就炸,而且士卒多染病,根本就没法作战。
罗汝才其实出兵了,下来逛了一圈。连跑两个县,发现没粮可抢,也不敢太过深入,干脆又带着骑兵滚回河南腹地。
“这姓赵的真是无耻!”张献忠大恨。
南方北方,坚壁清野六七个县,消耗的粮食足以打一场大仗了!
赵瀚就是不打仗,就是要浪费粮食保住百姓,把敌人拖得疲惫了再去打。
张献忠长驱直入也无所谓,最好能一直冲到没有坚壁清野的州县。到时候远离地盘,战线拉长,可以寻找无数机会将其击败。
张献忠咬牙切齿道:“再攻三天,打不下来就撤军,让那些矿工加快挖地道。只要攻破广济城,定然能够获得无数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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