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就跑了一千多。
这一干多逃兵,一部分属于内附蒙古,即在草原混不下去,举族迁来投靠满清的蒙古人。还有一部分来自乌苏氏,老家就在叶赫城东边不远,正好借机逃回去种地,傻子才会跑去叶赫城打仗。
不断出现的逃兵现象,导致还没逃的士卒,也士气日渐低落。
更有趣的是,前去叶赫部平叛的主帅,是一个从没领军打过仗的叶赫部族人
—一大玉儿心腹冷僧机。
这项任命,牵扯到大玉儿母子和代善父子的权力争斗。
冷僧机也确实很忠诚,虽然出自叶赫部,却发誓要把叶赫部的乱子给平掉。可惜士兵不听话,不但逃兵越来越多,而且没逃的也磨磨蹭蹭,一天下来也走不了几里路。
“鞑子行军也太慢了吧?咱们都等十多天了。”王辅臣这个活吕布,带着骑兵在山沟里不停抱怨。
“哒哒哒哒!”
“探马回报,敌军已在十余里之外!”
南褚带着仅有的几十个叶赫部骑兵,跟在王辅臣身边:“王将军,咱们这点人马够吗?”
“三干骁骑,杀鞑子绰绰有余。”王辅臣冷笑。
很快王辅臣就笑不出来了,敌军又向北行军两里地,距离傍晚还早着呢,居然就地扎营不动了。至少得等到明天,才能进入他的埋伏圈。
王辅臣吐槽道:“这些鞑子兵,越活越回去了,跟前明的官兵差不多。他们不来,就咱们过去,夜间去袭营!”
十里之外,冷僧机督促将士扎营,又派出哨兵散开警戒。
他虽然没有带过兵,却在黄台吉身边做过多年侍卫。而且武艺高超、弓马娴熟,祖大寿投降黄台吉时,黄台吉专门举行射击活动庆祝。冷僧机名列前茅,
获赐一匹骆驼。
前方的山谷凶险,冷僧机不敢擅自进入,等明天探查之后再行军。
这一片山区,冷僧机太熟悉了。他不仅是叶赫族人,而且是叶赫首领的亲族,
跟造反的南褚在五服之内。
夜晚,冷僧机和衣而睡,佩刀和弓箭就在手边。
突然传来喧哗声,冷僧机惊醒过来,拿起武器往外走。却是他撒出去的哨兵,
在山头吹响号角,明显是看到有敌军来夜袭。
“结阵守营!”冷僧机呼喊道。
隆隆的马蹄声传来,却是暴露行迹之后,王辅臣不再掩饰,带领骑兵全速冲向清军大营。
两军距离还挺远,尚有三四里地,八旗兵只要沉稳守营,必然不会轻易被击败。
可八旗兵真的不行了,精锐死了一大半,而且主要留在萨尔浒一线防备大同军。冷僧机手里的几干兵,很多都属于二线部队,而且因为逃兵太多,士气下降得非常严重。
聚兵号角吹响,八旗兵却仿佛听不到,至少有一半朝着山区跑,而运粮民夫更是全部撒丫子开溜。
马蹄声越来越近,冷僧机内心冰凉,他对陆续聚来的士卒:“满洲男儿,跟我杀敌报国。杀啊!“
大同骁骑兵避开火把最多的地方,一分为二绕着营寨走,竟然撞上弃营而走的逃兵。
一通砍杀之后,王辅臣喊道:“鞑子有准备,不要强行攻打敌营。吹号,吹号,先去追杀营外溃兵!”
冷僧机身边聚集了三千多兵力,想依靠营寨守御,却是守了个寂寞,王辅臣根本就不来攻打。
及至清晨,天色渐亮。
王辅臣带着骁骑兵回来,堵在营寨正门口,跟冷僧机隔着简易寨墙对峙。
王辅臣把干里镜扔过去,对南褚:“你来看看,寨里主将是谁,让他赶紧带兵投降。”
南褚拿起干里镜,端望一阵,道:“是冷僧机,论起辈分,他该算我的堂弟。”
“去劝降看看。”王辅臣。
南褚稍微靠近营寨,扯开嗓子喊道:“冷僧机,你枉为叶赫族人,竟然帮着建州鞑子,带兵来攻打自己的部族。快快……啊!”
却是冷僧机弯弓搭箭,那么老远的距离,一箭射中南褚的肩膀。
冷僧机怒斥道:“你我亲族,皆在赫图阿拉,你想把全族害死吗?快快投降,
随我回去请罪!”
王辅臣讥笑道:“冥顽不灵之辈,围起来慢慢打!”
王辅臣不着急,八旗兵却慌得很,他们此时只剩三千多人了。
当天晚上,王辅臣没有袭营,八旗兵却主动逃跑。而且逃兵越来越多,导致别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