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信,我爷爷就是因为饥荒才逃难的。如果不是一位好心的地主收留了他,恐怕就没有我了。”
“我也听说过,那次大饥荒,四川死了几百万人,到处都是饿殍。”蒋中琦拿着喝掉一半的啤酒瓶凑了过来,“饿得实在不行了,别说人吃人,连刚埋下去的死人,都会被挖出来吃掉。”
“所以说,我们应该感到庆幸,至少从我们父亲这一代,就再也没有发生过饥荒。”
“那么,我们确实该做些什么。”
“为外面那些人?”蒋中琦打量了李承志一番,说道,“我们不是圣人,只是军人,不可能学佛主把肉割下来喂饱他们。做为军人,我们只做该做的事情,按照命令行事,能不能帮助那些饥民,与我们无关。”
李承志笑了笑,没有更蒋中琦争辩,毕竟基督徒在中**队中只是少数。
“如果能帮到他们,自然是再好不过,即便帮不到,我们也不应该自责。”张国栋拍了拍李承志的肩膀。
做为搭档,张国栋最了解李承志。
“是啊,顺其自然吧。这里不是我们的祖国,外面的饥民也不是我们的同胞。”李承志懂得自我开脱,哪怕这并不能让他好受一些。
“有心情在这想东想西,还不如去玩几手。你不去,成浩然可得意了。”
李承志笑了笑,确实如此,与其为与自己不相干的人发愁犯难,还不如去跟战友碗扑克牌,顺便赢点零花钱。
只是,没等李承志到牌桌旁坐下,外面就传来了喧闹声。
即便隔得很远,成千上万人发出的喧闹声依然非常响亮。
李承志率先走了出去,张国栋等人也跟了过来,连几个在玩牌的战友也跟了出来,成浩然拉在最后,边走还边在数钱。
引起喧闹的原因很简单,一架运输机正准备降落,而且是一架大型运输机。
这次,警备部队的准备更加充分,在跑道两旁每隔五十米就停了一辆架着重机枪的装甲车,而在停机坪附近,至少有三百名荷枪实弹的警卫,而且每十米就架了一挺枪口朝外的机关枪。
显然,以前肯定发生过恶**件。
所幸的是,警卫部队肯定让那些被饥饿冲昏了头脑的难民尝到了苦头,因此在机关枪的威胁下,饥民稍微理智了一些。
运输机顺利降落后,数十名警卫把运输机围了起来。
这次,从运输机里出来的不是人员,而是放在货运托盘上的粮食。装粮食的口袋上有国际红十字会的标志,显然是人道主义救助物资。
只是,这些粮食没有立即分发,而是装上了卡车。
利用这个机会,成浩然去警卫那打听了一些消息。
像这样的运输机,每天至少会来一架,有的时候是两架。只是,对于聚集在机场周围的十多万难民来说,依然是杯水车薪。如果要填饱这十多万张嘴,每天至少需要动用三架大型运输机送来六十吨粮食。可惜的是,即便每天飞来两架,也只能运来四十吨粮食,注定有很大一部分难民得饿肚皮。
当然,有救助总比没有救助好。
只是,警卫部队只负责维持机场与军营的安全,并不负责管理难民,因此救助并非平均分配到难民手里。
就那位警卫所说,难民营里有很多帮派,每天都有人因为争夺粮食而被谋杀。
遇害者,大多是妇女、儿童与老人,因为身强力壮的男人肯定占便宜,而且霸占着救助物资的正是这些男人。
李承志感到很奇怪,难道提供救助的机构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
卸下货物,运输机原地转向。
显然,运输机不会在这里过夜。
“快看,还有人下来。”
确实有人从运输机上下来,只不过不是军人,也不是男人。
“是个美女,还很年轻。”张过同的视力极好,不然也当不上观察员。“带着相机,应该是个记者。”
“女记者?”李承志皱起了眉头。
“听警卫说,来这里的记者不少,每隔几天就会来一批,只是像这种单独前来的记者非常少,年轻女记者就更少了。”成浩然朝那名正向军营走来的女记者吹了声口哨,很想引起对方注意,只是失败了。
“有故事的地方就有记者。”张国栋笑了笑,说道,“我们必须佩服她的胆量。”
李承志也笑了笑,确实值得佩服。
要知道,与中国相比,这里就是人间地狱。除了奉命执行任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