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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正道是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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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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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青怔住了:“我的天哪,你还真是师爷,有点眼神!有点眼神!不错,是我做的图上总结。”

张师爷说:“不瞒你杨同志,你们打完仗半个月后,我专门骑毛驴走了一百里去耒阳城外战场上实地看了一整天,不得了呀你们!”

立青疑问:“你专门去战场上看过?”

“虽说空荡荡的,可看的东西不多,可我看了你们的阵地工事,水平高,得地理之利,形胜之势,胜得有条有理,有根有据,加上你们对附近农家秋毫无犯,实在是兵法武德样样出类拔萃,赢得人口服心服。我那时就想,天哪,这是什么部队呀,就凭这个,你们共产党前途无量啊!”张师爷言语中颇多赞叹。

“谢谢了,可是这个夸奖对我来说,有点晚了。”立青有些落寞。

师爷说:“不不不,何以晚矣?我听了你刚刚的陈述,杨同志,在老夫眼里,你还是个共产党,哪有你这样的反动分子呀,放着老蒋的营长不做,一路从上海杀到这山沟沟里来,命都不顾?”

立青感激地说:“谢谢你,师爷,怎么说我心里还是展不开,失败得很,让党给开除了。”说完,抹抹嘴,推开了海碗。

张师爷忽儿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地念起诗来:“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立青定定地看着张师爷,显然是被眼前这位老人感动了,他试探性地问道:“可以卷土重来?”

师爷很坚定,说:“大丈夫不可一时气短!我看你就在我们青花寨住下来,给我们做党代表,我们一直想有的,半年前找来一个,却是个冒牌货。”

立青遂问:“你们有多少人枪?”

师爷回答:“明摆着有三百七十多人枪,暗里头少说也有两三千人呢!”

立青:“暗里头,怎么个说法?”

师爷:“别小看寨子里头三百七十人,个个可都是丹坪镇的当家劳力,人人都有亲戚呢,方圆一百里,一时半晌就能召来两三千人。”

立青:“哦,家家皆兵,户户皆营。”

师爷:“白党还乡团,勾结第四师第三营,弄得丹坪镇天怒人怨,我的外甥女原是丹坪镇农民总会的妇女主任,白党豪绅要清算她,这才逼上了青花寨,跟他们斗。”

立青:“明白了,是这么回事。”

师爷:“怎么样,杨同志愿意留下来,做我们的党代表吗?”

立青想想:“如果你们能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留下来。”

师爷:“杨同志只管说!”

立青说的三个条件是:第一,党代表对每次军事行动有最后决定权;第二,没有战斗期间,由他对人枪实行训练;第三,党代表在实行前两项工作时,任何人不得干预。

“任何人?我也不行?”白凤兰问张师爷。

“看来是这样。司令,要想留住他只能如此。”张师爷认定立青是个人才,很想留下他。

白凤兰见舅舅这么帮立青,也觉得此人估计真是个可用之才,就同意了立青的三个条件。立青就这么当上了青花寨白凤兰武装的党代表。

青花寨场院里,白凤兰的武装在场院上列队,各类武器一字摊放着。有机关枪,老套筒,大刀,长矛,松树炮,各类自制炸弹……立青挨个察看,队员们都在看着他。

白凤兰与师爷远远地在竹楼上眺望。

立青取了一把军用铜号在手上:“这是谁的?”

队员们推搡着一名五十岁的老汉:“是他,朱成喜的!”

立青:“你是司号员?”

一个队员说:“屁,在家吹唢呐的!”

立青:“吹鼓手?”

老汉点点头:“嘿嘿嘿,红白喜事,吹吹打打,挣点酒钱!”

立青:“平时,你都拿它干吗用啊?”

老汉:“兄弟们攻城拔寨,我替他们助助威风!平时间,拿他给大伙解解闷。”

立青明白了:“原来不是号兵,是个吹鼓手!”

大家轰地笑了。

立青突然严肃起来:“都别笑,这一堆武器里,我能看上的,就这把军号了!”

队员们直愣神。

竹楼上,白凤兰与师爷相视而看。

“作为一名士兵,要牢记的事无非三件:射击,行动,联络。射击好理解。行动也不复杂,无非是利用地形地物,冲锋撤退。就是这个联络,最容易被我们忽视!作战不是单打独斗,是要整体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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