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的则是香菱、紫鹃、雪雁、李婧等人。
其他倒罢,梅姨娘却是因为梅家之事心情晦暗,而黛玉显然没听贾蔷“理所当然”的逻辑分析,对她置之不理。
因为林如海是不可能去安慰一个妾室的……
所以,若连她也放任不理,伺候林如海多年的梅姨娘,抑郁而亡都有可能。
而黛玉再三相请,给足了梅姨娘的体面,尤其是在林家后宅内的颜面,就让梅姨娘的心情宽解了许多,毕竟她如今是林家人。
有了家人的宽慰和关爱,梅姨娘还是收拾了心情,跟着黛玉一同出府散心。
嫁入林府十年,一年也出不了三回大门。
能到天宁寺里烧烧香,拜拜佛,也是好的……
看着先前回府时悲痛欲绝的梅姨娘,此刻恢复了大半,和黛玉一同从马车上踩着脚凳下车来,贾蔷有些摸不准怎么回事……
女人到最后,不都是自己扛起所有的么?
黛玉似乎看出了贾蔷的疑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前方山门前,有三名须发皆白的高德老僧,带着六个十岁以下的青衣小沙弥候着,贾蔷等人并未多言,上前见礼。
三名老僧并六个小沙弥都是极有规矩之人,目光只看贾蔷,却连余光都不往内眷身上看一眼。
想来也是,太上皇当年六次南巡,其中四次驾临过天宁寺。
接驾经验尚且丰富,更何况只是两三个贵客。
若非今日盐院衙门内突然发威,震慑的扬州府惊颤不安,其实今日本不必如此大的阵仗,连老方丈都出动了。
“法善大师,叨扰了。”
三位老僧中,左边一人正是给林如海治症的天宁寺大和尚法善。
法善慈眉善目,双手合十躬身一个佛礼,道:“小施主心向我佛,佛门自当大开方便之门,何来叨扰?”
贾蔷笑了笑,如实道:“晚辈心中无佛,故而难言向佛。不过,我家里人多信沙门。”
站在中间的老僧,一直注视着贾蔷,忽然开口道:“小施主虽非信禅之人,然只凭一个诚字,便已踩得‘道’的门槛了。进则净土,退则凡尘。只看施主,如何取舍。”
贾蔷身后诸姑娘都变了脸色,尤其是李婧,目光极不善的看着老和尚。
这天宁寺还想哄她男人去当秃驴不成?
法善大和尚在一旁介绍道:“这是鄙寺主持,法原大师。”
贾蔷拱手以儒礼相见,又呵呵笑道:“承蒙大师高看,惭愧,惭愧。佛门讲一个‘缘’字,而晚辈与佛门之缘,站到山门处就算缘尽了。与我而言,尘缘难了。与佛而言,我不可得道。今日来到佛门净地,除却护送内眷外,只为逛逛这古刹……”
许是觉得贾蔷说的实在太过分,站在他身后的黛玉忍不住,悄悄捅了捅他的腰眼……
贾蔷干咳了声,话锋一转,道:“当然,若果真能在此间落得一个心安,也是好事。”
三个脸色隐隐发绿的得道老僧听闻这一言后,总算松了口气。
要再没个台阶下,他们真要认为这小子今日是来挑山门的……
法原主持微笑道:“施主与老衲法善师弟相熟,今日不若就由法善与施主等人引路。”
贾蔷自没意见,法善大和尚年岁还轻些,也就是五十多不到六十。
可法原和另一个老僧看起来都七八十了,他心中无佛却有尊老之礼,所以告退了两位老僧。
接下来,便由法善大和尚与一行香客介绍道:“鄙寺共有四进:一进为天王殿供布袋罗汉,二进为大殿置白石香炉,高与大殿齐,供三座大佛。三进供阿弥陀佛。四进分上中下三层。一层住方丈,二层为僧房,最高层是万佛楼,共计一万一千一百尊佛。”
贾蔷回头对黛玉道:“让李婧、香菱、紫鹃她们陪你和姨娘去上香,我这心中无佛之人,先去和法善大师谈些俗事。”
黛玉目光不善的看向贾蔷,不说应也不说不应,贾蔷仔细想了想,又道:“或者,我还是陪姑姑和姨娘一道进了香,再去谈俗事?”
黛玉抿了抿嘴,认真问道:“便宜不便宜呢?”
贾蔷打了个哈哈,道:“当然便宜!既然来了和尚庙,不见见真佛总也说不过去。同往同往!”
后面,一群丫头无不吃吃偷笑。
原本心情沮丧的梅姨娘,见这一双小儿女逗趣,也不由莞尔。
一行人过了一进禅院,到二进正殿后,黛玉和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