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聪明人。而在都中,最不能做的事,就是心生怨望。你是极聪明的孩子,明白我的意思么?”
贾蔷郑重点头道:“先生放心,我明白。眼下咱们刚从扬州回来,是焦点,不知多少双目光明里暗里盯着咱们。做别的事不要紧,要是自作聪明,抗拒圣意,那就是种祸之举,让天子以为我这太上皇良臣不想与他为刀……西府做的事,已是惊喜,再多做,就是画蛇添足了。”
贾母、贾赦所为之事,已经大大减少了隆安帝对贾蔷的隆恩,让他面对极难抉择之事时,有了大大的余地。
这是无心之得,隆安帝也怪不得他。
可若他自己去折腾,那就是两回事,心存怨望了。
这就是京城和扬州府的区别。
在扬州府,盐院衙门作为品级最高的衙门,贾蔷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百无顾忌。
可在京城里,就目前来说,莫说贾蔷,比林如海大的官也比比皆是。
更不用提,上面还有天家宗室在。
自当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
翌日清晨。
贾蔷睁开眼,感觉到鼻腔里的干意,不由摇了摇头。
怪道江南人提及京城,都以为是苦寒之地,确实干了些。
小心翼翼的将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的光屁股香菱解开,放进被窝里盖好,贾蔷起身出门,进行一日晨练。
等半个时辰后,在香菱的服侍下洗漱罢,二人方自东路院前往西路院。
在清竹园见到也刚刚锻炼了一柱香功夫的黛玉,贾蔷双手抱于胸前,呵呵笑道:“若是让贾家那些个看到林姑姑你练《五禽戏》,会不会笑掉她们的大牙?”
“呸!”
黛玉显得有些红扑扑的脸上都是羞恼之色,啐道:“你还说我?分明是你迫着人家去练,这会儿子倒来笑我。”
贾蔷摇头笑道:“我笑你做甚么?只有不希望你好的人才会笑你。你练了这些,活动开筋骨,饭也能多用一些,气血也好了许多,坚持下去,总能长命百岁,白头到老。”
“噗!”
黛玉身后的紫鹃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噎死,香菱却乖觉,仰头望着蓝天数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黛玉俏脸刹红,星眸如同凝出晨露一般,怒视贾蔷道:“蔷哥儿,你说甚么?”
只是这声音,仿若金珠落玉盘,又清脆又甜美,有娇羞而无真怒。
贾蔷如无赖小儿般,满脸不解道:“甚么,怎么了?”
“你……”
黛玉狠狠瞪他一眼后,扭身就走。
贾蔷呵呵一笑,跟上前去。
紫鹃正要急着跟上,却发现香菱这妮子不知何时养着头绕到了她后边,一转身差点撞上,紫鹃气骂道:“你这小蹄子,又装傻使坏!”
香菱嘿嘿一笑,娇憨的看着紫鹃道:“紫鹃姐姐,你吃了嘛?我娘今天蒸包子,你想不想去吃?”
紫鹃气的伸手在香菱眉心的红痣上狠狠点了下,咬牙气笑道:“真是跟着甚么样的主子学成甚么样!”
不过,话虽如此,可紫鹃如今也看明白过来。
林家老爷既然转危为安,还到了京城来,黛玉就不再是那个夜夜悲泣无助的孤女,她的命运,也就不再局限于贾家,不再寄人篱下了。
而林家老爷和梅姨娘似乎也很中意贾蔷,这般以来,她又不是糊涂人,哪里还会继续当恶人?
等二人进了正堂,发现雪雁已经将早饭端了上来,黛玉在轻轻啜饮加了霜糖的牛乳,不过小小一盏。
与之对比明显的,则是贾蔷面前摞起的四个碗口大小的包子,一大海碗牛乳,两个鸡蛋,四碟小菜,和一盘白切牛肉……
黛玉慢吞吞的啜饮着牛乳,看着贾蔷风卷落叶般将半桌子早饭吃个干净,她忍笑道:“瞧着你还没宝姐姐胖,一天到晚没个吃够的时候。”
贾蔷一口奶差点没呛住,咽下后目光古怪道:“怎好端端的,提宝姑姑作甚?”
“宝姑姑?”
黛玉眼中满是好奇,疑惑道:“以前不都是薛姑姑么?几时改口成宝姑姑了?”
贾蔷将一颗鸡蛋剥开,一口咬掉半个后,道:“是你天天宝姐姐、宝姐姐的叫,诱拐了我……林姑姑,你怎么这样想她?”
“呸!”
听出贾蔷的打趣,黛玉羞恼的啐了口,道:“我是想她么,我是担心你被人哄了去,莫要不识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