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都是自家姊妹,过来逛逛认个门儿,何必着紧?”
贾蔷信了个鬼,面上却连连点头道:“极是极是,如此看来,倒是我落了下乘。昨儿个遇到齐筠,知道他让人用冰,从江南特意运了船新鲜瓜果蔬菜进京,算日子今儿一早就能到,我还特意问他要了些。原是想着给林姑姑的东道添几分彩头,现在想想,何必着紧,这样做岂不是外道了去?我还是慢慢留着,和香菱一起吃罢。”
黛玉脸上的笑容也消逝无踪了,只拿一双溢满灵秀之气的明眸,也不言语的盯着某人看。
岂有此理!
当初在贾家住着时,就见某人拿着家里的东西,左一个东道右一个东道收买人心,讨好长辈。
哼,如今我家也来京了,自然也要请一个东道!
别人有兄长帮忙,我没兄长,可蔷哥儿你难道就不能乖巧些?
若是忙也就罢了,本也不忍心拿这等小事来打搅。
可你既然有了好物什,明明用了心,这会儿子又来捉弄人……
不是好人!
贾蔷好似未察觉这番心声一般,顾自大快朵颐,风卷残云的吃了半桌子早餐后,才站起身来,看着明显有些恼火的黛玉,咧嘴灿然一笑,看的黛玉恼火的不行,显得你牙白?
而后就听贾蔷轻声笑道:“我去公干了,中午尽量早点回来。不过,已经打发人在码头盯着了。东西一到,就让人取了送来,不耽搁你的东道。”
黛玉闻言,这才抿嘴一笑,知道贾蔷故意捉弄,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受了两记娇俏的白眼,贾蔷心情愉悦,哈哈一笑,方转身离去。
今日,是他当差的第一天,旷不得工……
……
神京东城,隆福寺街。
五城兵马司,东城衙门。
贾蔷带着高隆、商卓并两人六个弟子骑马来到衙门口时,就看到一个略显破败的门楼前,四五个穿着破烂的门子正坐在门楼下的长条凳上,懒散的晒着太阳,有一句没一句的哈拉着。
瞥见贾蔷一行人到来,这四五人居然连站都没站起来,倒是停止了说话……
贾蔷见之一笑,带着身后八人,径直往衙门口进去。
然而接下来的事,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来的可是新任指挥老爷?”
门子里一中年男子开口问道。
贾蔷没有言语,只点了点头。
随后,那四五门子居然跪地就拜,非但跪拜,还大哭起来:
“老爷可来了!”
“咱们有救了!”
“老爷行行好,发点饷银吧!”
“快要饿死了哇!”
“快去乞讨要饭了哇!”
什么叫做老兵油子?
无过于此。
贾蔷见一双脏兮兮的黑油手居然要往他腿上抓去,没等他出手,高隆就一步上前,一脚将此人踹开。
这门子被踹开后,便是开始大声哭喊起来:
“哎哟!指挥老爷,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要饷银了!”
其他人也跟着倒地嚎啕起来:
“老爷莫打了,小的们再也不敢了啊!”
“老爷饶命啊!”
这哭声一起,里面的人似乎也终于听到动静了,一股脑涌出二三十人来。
为首四人,穿着七品武官补子服,看到躺了一地的门子,再听到他们的求饶声,当先一人虎目含泪,对贾蔷拱手道:“大人,小的们也不容易啊!他们已经一年多没发饷银了,何苦难为他们?”
“大人,大家伙刚知道,新来的指挥大人是宁国府的爵爷,还是太上皇钦点的良臣,只是求大人能将饷银要回来而已,大人又何必下狠手?”
贾蔷连分辩的心思都没有,目光落在为首四个武官身上,问道:“哪位是何健?”
何健,便是上一任五城兵马司东城指挥,许是因为要给贾蔷腾位置,所以被寻了个由头,贬官半级,由正六品指挥,贬成正七品的副指挥。
当头一瘦高男子,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道了声:“贾大人,下官便是。”
贾蔷点点头,问道:“本官的官印,还在你手里?”
何健闻言,抽了抽嘴角,笑了笑道:“大人,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吧,弟兄们饿了一年多的肚子,再不发饷银,是要出乱子的。”
贾蔷摇头道:“饷银的事,我自会料理,三日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