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眯眼,怒声道:“这个时候给朕撂挑子,让朕去哪里寻人担起绣衣卫来?再者,朕这边免了你的差事,回头皇太后又该埋怨朕薄待了你这个舅舅!不行,太后处朕吃罪不起!”
田傅一迭声赔笑道:“不会不会不会,臣这就去九华宫,去和太后娘娘说,臣近来腰腿不好,实在干不动了。”
隆安帝脸色难看,摆摆手道:“朕就不送国舅了!”
待田傅欢天喜地告辞后,隆安帝侧眸看向贾蔷,道:“怎么样,可愿担起这个挑子?”
……
布政坊,林府。
忠林堂。
林如海面色凝重,用笔在纸面上写了一行字后,又揉捏成团,这还不放心,又取出火折子来,将其烧毁。
他没想到,贾蔷的胆子,竟会这样大!!
早在扬州,谋下白家时,他就同贾蔷叮嘱过,要仔细京里的恪勤郡王府,和那位白氏。
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每年白家送大量金银上京,给恪勤郡王府,白家就是恪勤郡王的一大财源。
断了白家,等于斩断了恪勤郡王的一支手臂,回京后必有回报。
但林如海没想到,在那个时候,贾蔷就开始准备起了。
今日事根本瞒不过有心人,林如海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金门楼里发生了甚么。
旁人或许会往旁处猜想,不会往栽赃陷害上想。
毕竟,皇太子的衮冕章服根本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做好的。
而天狼庄和立威营谋逆之事,不过发生在前日……
但林如海却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贾蔷。
贾蔷早在扬州时,或许就已经开始准备今日之变了。
就算没有这一出,也一定会另寻机会,让皇太子的衮冕章服出现在恪勤郡王府。
胆子太大了,手段,也太毒辣了!
这样一来,就算今日隆安帝念在父子情分上,放过恪勤郡王,但皇后却不会放过。
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还有五皇子,也不会放过这个私绣太子龙袍的老二!
尽管林如海明白贾蔷的用意,也赞同对敌人下手一定要狠!
可是这般明晃晃的操持天家圣意,将皇家几乎顽弄于股掌间,一来实在不敬,二来,一旦事败,贾蔷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太险!!
正当他有些坐立不安时,就听门外小厮传报:“宁侯爷来了!”
未几,贾蔷入内,行礼起身后,见林如海面色肃穆凝重,便道:“先生已知今日事矣?”
林如海重重一叹道:“太过弄险了!你手下那些人,虽本领高强,可毕竟新收入门,且初入京城。这等事,但凡有半点闪失,都是抄家灭族的罪过!你胆子太大了,太弄险了!”
贾蔷跪地道:“先生放心,那太子龙袍是弟子在扬州时,让孙姨娘缝制的,她有千手观音之能,因此缝制的极快。金丝银线是从江宁织造府里窃取所得,至于摆放箱笼的人,是小婧带着孙琴亲自去做的。虽谈不上万无一失,但还是有极大的把握的。先生,恪勤郡王府不断的设计攻讦先生和我,再加上那个王府侧妃白氏,被仇恨蒙住了眼睛,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她若只针对先生和我,那还不妨事。可若她黑了心,要对师妹或者姨娘下手……千日防贼,终难免有失误的时候,弟子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所以,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除去此獠!”
林如海闻言后,仔细回想了下贾蔷这一番作为的漏洞,暂时没发现甚么后,叫起身道:“事情已经发生,再说甚么也迟了……你自己可曾发现甚么破绽,需要弥补的?”
贾蔷摇头道:“事情极顺利,尤其是后面查出了宣平坊长春观运送违禁兵器一事,更扫清了漏洞。若说还有甚么破绽……就怕恪勤郡王府的白氏,会不会死咬着不认?”
林如海闻言摇头道:“没有她开口的机会了,皇后和宗人府都不会放过她。”
提及皇后,贾蔷迟疑了下,小声道:“先生,这位尹皇后,我怎么觉得,很有些不一般啊?”
林如海皱眉道:“皇后乃一国之母,朝野钦佩的贤后……你见着皇后了?”
贾蔷便将今日事说了遍,不过令他失望的是,说罢后,林如海的注意力却早离开了尹皇后,皱眉看着他道:“你是说,皇上罢免了绣衣卫指挥使田傅,还让你来做这个指挥使?”
贾蔷点头道:“是啊……不过弟子当然没有答应,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