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去了?”
贾蔷站直身体,回道:“去了镇国公、理国公、修国公和平原侯府四家,原是准备叫贾琏一道前去的,只是派人来寻,未寻着。”
“胡说八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派人来寻琏儿?”
贾赦断然否认道。
贾蔷好奇:“你和他住一起吗?”
“……”
贾赦一口气差点没噎死。
贾蔷也不理他,对贾母道:“二婶婶应该知道啊,她怎么不在?你问问她就知道了。”
贾母闻言,也忽然好奇问道:“我就说今儿个总觉得不得劲,凤丫头哪去了?”
王夫人闻言面色有些不自然,道:“许是身子不舒坦,又告了天假,在屋子里歇着。”
贾母甚么样的人物,外面的事或许不大清楚,可内宅的事再没她看不明白的,一眼就看出王夫人那点不自在,笑道:“这话却是偏了,凤丫头最是孝顺,果真有不舒坦的地方,也必亲自来我这里言语一声。我等了一天也没来,可见是有事。鸳鸯,你去看看她,就说我寻她来。她不是素来自夸一眼就能辩忠奸么?正好,也给咱们家的宁大侯爷断断官司。”
鸳鸯小心的看了眼面色淡漠下来的王夫人,忙去请凤姐儿。
出了荣庆堂,顺着大甬路走了没多远,在三间小抱厦处停下,正要推门而入,就见院子里平儿红着眼端着铜盆忍泪出来。
鸳鸯见之心里咯噔一声,忙叫道:“平姑娘!”
平儿闻言唬了一跳,差点把手中的铜盆摔了,看到鸳鸯站在外面后,忙回过头去,将铜盆放在一旁,用帕子擦抹了番后,才转过身走了过来,笑道:“你怎么来了?”
鸳鸯进门后,小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平儿叹息一声,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轻轻摇头道:“快别问了。”
又问一回:“你怎么来了?”
鸳鸯心里为平儿一苦,而后大声道:“老太太打发我来叫二.奶奶,说二.奶奶如今对她也怠慢起来了,等了一整天,人影儿也不见一个,可见眼里已经没她了……”
“放屁!”
话音没落,就见里屋出来一人,披头散发的,瞪着鸳鸯笑骂道:“你少弄鬼!可是见了平儿红着眼出去,就替她打抱不平起来?”
鸳鸯却顾不得为平儿苦了,杏眼圆睁,有些骇然的看着王熙凤道:“奶奶,你……你这是……”
只见王熙凤脸上,一个有些骇然的巴掌印明晃晃的挂在脸上。
虽然已经有些淡了,但仍旧一眼便能看出。
王熙凤似乎也豁出去了,道:“可是老太太寻我?那咱们就去罢。”
鸳鸯闻言唬了一跳,忙道:“这可使不得!”
平儿也瞬间落下泪来,跑去跪下抱住王熙凤的腿,求道:“好奶奶,这不是置气的时候啊!”
果真让她这样出去走一圈儿,往后也没脸再见人了。
便是贾母等长辈,也绝不会喜欢她这等行为,哪怕错不在她。
王熙凤凤眼含泪,道:“我还置气?我置气甚么?”
鸳鸯和平儿死活将她拉进屋子里后,鸳鸯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
这两天,王夫人铁面无私的寻了这个内侄女儿好几桩错处,当着一众婆子媳妇的面没给她留脸。
那些婆子无事还能搅起三分浪,更何况如今有了源头?
凤姐儿本来就又羞又恼又恨又气,几乎吐血,结果昨晚回来后发现了贾琏醉醺醺的躺在床上,身上别的女人的“骚味”连遮掩都未遮掩,衣裳上居然还有卷曲的发丝……
凤姐儿差点没恶心的呕出来,就将贾琏从头损到尾,那张刀子嘴,似要将满腔怨气都发出来。
若是平日里,贾琏性子弱,或许就忍了。
可昨夜吃了酒,大醉之余,居然还骂起是凤姐儿和贾蔷给他戴了绿帽子,让他当了活王八。
凤姐儿自然不肯依,上前去撕贾琏的嘴,结果被一记耳光打倒在地,贾琏也不知影踪……
得知来龙去脉后,鸳鸯也气个半死,却道:“好奶奶,无论怎样,咱们先补些粉化了妆,把老太太那里应付过去再说。如今蔷二爷又捅破天了,那边两位大老爷和老太太都等着你呢。这样的大事,你若不去,本也不好。”
凤姐儿又不是真的不准备在贾家过下去了,便只能忍着羞怒,由鸳鸯、平儿服侍着敷了厚粉,遮掩住巴掌印,又换了衣裳,才一并赶往荣庆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