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瘀青,最可怖的是股间腿内的红白渍痕,说明着被残忍而无情的对待。
夏玉婵看起来只有更狼狈,衬衫勉强只能算是披挂在肩膀上,但是下摆撕破成条,间中还有裂口长隙,胸罩也只剩肩带勾在上臂,杯罩已经被推挤压在腋下背后皱成一团。裙子和内裤只剩裙头裤头围在腰上缀着残布,棉袜是身上最完整的部分,除了被拉下至小腿黏满污泥,却是没有破损。黑色高跟鞋掉了一只,另一只却还紧紧套在脚上,鞋尖磨损挤皱比起鞋面刮痕更严重。身上渍痕较不明显,可是红肿瘀青却更大片醒目。
无暇清洁身体,给两人裹上大毛巾,就开车送往夏玉娟工作的医院。紧急连络了外科医生处理断指,其余身体检查诊断再等相关医生进行。
「情况怎么样?」岳忆明悄声问夏玉娟。
「除了断指比较严重,其余阴道和肛门的裂伤只要不受感染,花点时间静养加上医疗处理应该可以慢慢复原,身上的瘀伤应该会好得比较快。」夏玉娟静静地说着。「这是身体的部分。」
「心理的精神层面部分才是重创的部分……是吗?」岳忆明理解。「要不要我帮忙找心理医师……?」
「我有认识专门处理这种创后重建的心理医师。」
「……那就好,嗯。」
「……忆明姐,这个案子……你要怎么处理?」
「你们如果不报案,我这边很难进行侦查。」
「可是……」夏玉娟迟疑着。
「如果我们受理报案,经过侦查抓到凶手,还要蒐证才能提告,这之间可能会要她们一直提供很详细的线索:真的上法院要审理,到时候又会把案发时的每个细节拿出来重新放大检视,这样的过程……她们可以吗?」岳忆明没有强迫夏玉娟,只是把警务办理流程和未来可能会面临的法务程序做个简单的说明。
「懿蕙过一阵子就要结婚了。」夏玉娟眼眶飘着水气。「我想,老姐说不要报警,一定有她的用意和考量。」
岳忆明心里明白,但是不抓到凶手,未来还会有更多这样的事故继续发生。正义需要伸张,惩罚必须执行,只是……怎样做才是最适合的方式?岳忆明皱眉,悄悄地握紧拳头。
「而且……」夏玉娟顿了一顿。「她们的精神状态也许会非常脆弱和不稳定,能不能面对这样的创痛,应该是比肉体的治疗还要更迫切更需要花心力去关心照顾的。」
「……玉娟,那我回警局去上班了。」岳忆明抱了夏玉娟一下,这个勇敢又善良,个性坚强却心思细腻的小妹妹。「有需要随时跟我连络,我会帮你留意相关的消息,其余的等你们决定好我们再讨论。」
「忆明姐,谢谢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夏玉娟终于默默地流下眼泪,安静而不张扬。
「傻孩子,你做得很棒。」岳忆明温柔地揉着夏玉娟的头发。「不要一个人扛这些事情,我会帮你忙的。」
岳忆明离开后,夏玉娟继续等待接回断指的手术进行,坐在医院的长椅子上,心思混乱着。距离前一次亲密地触摸姐姐的身体,已经是小时后共浴那么遥远的记忆了,这一次清理姐姐的身体,作初步的医疗处理,才发现,原来彼此之间身为姐妹的羁绊,是这么深这么久了。虽然身体受到凌虐的对待,但是玲珑有致的起伏曲线,还是散发着女人青春正洋溢着的巅峰魅力。
终究,我们不再是抢着棒棒糖或是洋娃娃的小女生了。
模糊间,夏玉娟悄悄地打着瞌睡。
「学长,想跟你请教一下碧海宫八家将……」
「碧海宫,南港都数一数二的宗教据点,供奉王爷,宫内非营利事业组织筹办各种宗教相关事宜,其中包括张罗庙会各式各样的活动,例如八家将出巡就是其中一项,不过最盛大的还是王爷诞辰……」
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面,带着银框眼镜,头发梳得油亮的年轻人,一面对着电脑整理资料,一面倒背如流回应走进办公室的岳忆明。
「这个我知道,你也知道,你一定觉得我在说废话。」年轻人五官细致,表情略微流里流气,幸好深色衬衫和领带将这种轻浮调合得比较沉稳。「你正在追圣心路那家金饰店强盗抢劫伤人的案子,问这干嘛?」
「我觉得嫌犯和碧海宫可能有所关连。」
「屁啦,几个欠钱被逼到狗急跳墙的小混混,现场留了那么多指纹,摄影机还把他们拍这么清楚,连车号都没遮,搞不好抢到的金饰还找不到可以销出去的管道。」年轻人终于转过身看岳忆明,讲话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