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闲赋在家的人,我倒是知道一些。
可问题是,他们未必肯同意……你也知道,那些人一个个性子高傲的很,连曹公征辟,他们都能拒绝,更何况一个小小的诸冶监监令?你说的没错,得清楚朝堂的规矩,还要品性纯良……没家世,没名气,又要有才干。阿福啊,你这要求实在是太高,我一时也想不出啊。”
曹朋蹙眉道:“我也只是问一问而已。”
曹遵一直没说话,吃完,放下碗筷,轻轻咳嗽了一声。
“子丹,如果按照阿福这等要求,我估计翻遍了许都,也难找出几个来。不过呢,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
“谁?”
“侯声,还记得吗?”
曹真用手指着曹遵,一副恍然之色。
“慢着慢着,侯声是谁?”
曹朋还真没听说过这么一个名字,三国演义里,似乎也没提及过此人。
不过,曹真并没有回答,而是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侯声不合适。那个人……才行是有,可家世却不符合。铜鞮侯氏,好歹也算是上党望族。莫说是帮曹叔父,就算是让他当诸冶监监令。也未必肯同意。”
“侯声,到底是谁啊。”
一旁典满解释道:“侯声是上党郡侯家的人,此前曾为主公帐下军祭酒。迁许县后,东阿令棗祗上疏主公屯田,侯声坚决反对,更数次在朝会与主公争执。年初时,被罢祭酒之职。”
还是个大人物!
曹朋知道,这种人就算再有才干,品行再好,也不可能过来给曹汲帮忙。
“六哥。你莫非别有所指吗?”
曹遵难得的大笑,手指曹真道:“子丹,阿福比你聪明。”
“什么意思?”
“曹叔父的确是用不得侯声,但可以找侯声要人嘛。”
“谁?”
“你还记不记得,侯声家里有一个长吏。名叫郭永?”
曹真蹙眉沉思半晌,摇摇头苦笑道:“这个……我还真是不记得了。这郭永,有什么来头?”
“那郭永,是广宗人,世代为铜鞮侯家长吏。
这个人我曾见过,所以有些印象。他原本为侯家采买,后随侯声投奔主公。在军中担当小吏,是仓曹书记,负责管理武库。吕布攻打濮阳时,各部武库混乱,唯有这郭永所辖,清清楚楚。是个肯做实事的人。这个人没甚出身,也没什么名气,而且有才华,更重要的是,很忠心。品性不差。这几样,正好都符合阿福的要求,岂不是一个最为合适的人选吗?”
曹真闻听,轻轻点头。
“可是,郭永即为侯声家臣,侯声会放他出来?”
曹遵笑了,“放不放出来,由不得他侯声做主……铜鞮侯氏,已非当年的侯家。上党郡历经战乱,被清洗一空。侯家现在早就呈没落之势,侯声投奔主公,所求的就是为重振门楣。
他现在正失意,听说整日以酒浇愁。
子丹,这件事情还是让子廉叔父出面为好。管保让那侯声,老老实实的把人给咱们交出来。”
曹真砸吧砸吧嘴,笑了!
“阿福,你以为如何?”
曹朋搔搔头,“既然是六哥所荐,那应该不差吧。”
“你要是同意的话,那我这就去找叔父说项。”
“也不用这么急吧……不是说,一会儿还要去探望典叔父和许叔父吗?”
“怎么能不急?”曹真说:“叔父明天一早就要离开许都,返回叶县……现在不去,可就来不及了。”
典满道:“我爹和许叔父估计还没睡醒,现在过去也没什么用处。不如这样,咱们先去叫上大头,然后一起去拜会曹叔父……我估计,曹叔父是不可能留咱们在他府上吃饭的……正好买了饭食,再去探望我爹和许叔父。那时候他们也该醒了,估计正好能赶上午饭。”
“恩,就这么说。”
见曹真拿定主意,曹朋也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大家都是在为他出谋划策,而他这边呢?如果这郭永真的合适,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就这样,曹真曹遵吃罢早饭,换好了衣服,和曹朋典满,赶往许仪家中。
曹遵和典满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典韦虽然被关押在大牢里,可实际上并无什么大碍。所以,典满也不是太担心……如果一定要说有担心,那就是想着,典韦许褚什么时候能被放出来。除此之外,那两人如今好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