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向满想赌一赌合租室友们在不在家,总会有人帮她开个门,可到了楼层,从电梯里走出去,却看见楼道里格外热闹——自己家门大敞着,一堆衣服和日用品被丢了出来,垃圾似的堆萎在门口,两个民警正在和屋子里的人说着什么,邻居从门缝里探出头来看热闹。
“呀,怎么了这是?”
姜晨好奇,快走了几步。
她没有看见向满霎时苍白的脸。
“小满姐,这是你家?”
向满拎着水果的手在抖,特别是在看到警察以后,她脚步挪不开,胸腔里隆隆作响,眼眶里发胀,近乎是本能的生理反应。姜晨没有听到回答,回头才察觉到向满脸色难看:“姐,你怎么了啊?”
民警听见动静,走过来:“你叫向满?”
向满喉咙干涸,牵扯在她身体里的那根警戒线快要将她勒死,然而就在她快窒息的边缘,民警朝屋子里指了指:
“钟尔旗是你室友吧?我们需要了解一下你室友的事。”
线松了。
向满忽然猛地大口喘息。
姜晨觉得古怪:“姐你没事吧?”
“没事......低血糖了。”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面色灰白如死人。
“呀,那你先吃点东西。”姜晨从零食袋子里翻了个虎皮蛋糕卷,撕开递过去。
后来的事情变得些许吊诡,颇具戏剧性。
向满咬着蛋糕卷扶门框走进家里,入目便是客厅一片狼藉——杯子,碟子,玻璃陶瓷碎一地,沙发茶几移了位,瓷砖有血,那是打斗过的痕迹,除了她的卧室,其他两个房间的门都打开,尤其是新搬来的男室友房间,像被刚洗劫过,衣服床单被罩一堆一堆团成球,从屋里牵扯到屋外走廊,他的电脑被砸了,屏幕碎成惨不忍睹,弃在角落。
姜晨抓紧了向满胳膊:“......妈呀,这是打架了?”
向满此时已经恢复镇定。
姜晨以为是那虎皮蛋糕卷的功劳,却不知向满心里潮涌。
深深呼吸,确定了警察来访与自己无关,此刻理智回拢,向满终于冷静下来,回头问:“钟尔旗是?”
“?”警察也疑惑,“你们住在一起这么久,你不知道室友姓名?”
向满联想到那个短发女生。
“我们只加了联系方式,平时不讲话。”
“哦,”警察说,“我们在等你们房东来,你的两个室友打起来了,一会儿你也要配合我们,把事情调查清楚。”
......
年关难过。
这是一个特别的年终岁尾,以一种酣畅淋漓的起伏动荡,为这一年做结。
日后她们常常聊起这个夜晚。
向满觉得无比辛苦劳累,姜晨拍着手说好刺激,而钟尔旗会咽下一口酒,飒爽撩起短发讲感言:要不是因为那一架,咱们几个也不会成为朋友。
多操蛋又有趣的人生。
其实一切早有端倪.
男室友搬来后,向满发现对方总是无辜献殷勤,有时是拉着自己聊天,有时是大清早敲门端来早饭,还有好几回,他于深夜在微信发来一些奇怪的消息。
钟尔旗那边则更严重,她丢失的睡裙始终没有找到,她留了个心眼,在今晚下班路过男室友卧室时,福至心灵般顺着门缝往里瞄了一眼,结果看见了椅背上搭着的吊带和裙摆。
钟尔旗是东北姑娘,泼辣得很,当即给自己男朋友打电话。
然后便是情绪抵达战场,一照面直接扭打起来。
钟尔旗冲进男室友卧室,把他衣柜里的衣服全扒出来,结果发现了不止一件睡裙,还有女士内衣,内容颇为精彩。
钟尔旗拍了一张照片给向满看:“这条瑜伽裤是不是你的?我见你穿过。”
向满点头。
她偶尔会穿那条裤子在小区里夜跑,顺便拿快递,很方便,后来忽然不见了,还以为是整理换季衣服时塞进了床底。
原来。
她已经极其注意,贴身衣物不会晾在公共阳台,可即便这样也难逃,一条普普通通的瑜伽裤竟也成了被关注的对象,钟尔旗啐了一口:“他是变态,变态你懂不懂?他什么事干不出来?”
男室友挨了揍,鼻血洒一地,却很老实,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不追究,不辩驳,一心想把这事掀过去,钟尔旗男朋友和钟尔旗一样的暴脾气,打红了眼,对警察说:“警察同志,打架斗殴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