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苏打水举起来,碰一碰:“嗯,不用夸,都向我学习。”
今天这一桌都是亲近的朋友,其中几个是易乔的合伙人,他们都是聪明人,豁达而真诚,一群男人于深夜聚在一处聊感情,这场面其实有点怪异,但没人矫情。
其中一个男生最年轻,来自江浙的学霸,top2院校,他借着酒劲儿说起自己的经历,和初恋一同努力,熬过了最艰难的校园时光,却还是在谈婚论嫁的关口败给了异地。
从北京到杭州,一千二百公里,飞机不过三个小时,却隔开了太多东西。
“她不喜欢北京,说这里沙尘也大,风太大,不愿意来这里定居。”男生说,“我不怨她,我不也是不愿意回家吗?说到底,我们都不愿意为彼此牺牲。”
话题有些沉重,沈唯清和那男生碰了一下杯,笑说:“我倒是同意的,关于北京不适人居住。”
他的过敏性咽炎这几个月就没好过,特别是入了冬,加湿器关了家里就没法住人。
一个城市的底色由这里的人构造,再反哺,勾描人们灵魂轮廓,或温柔,或刚烈,或火热。
同样都是大都市,北京却没有柔和的一面,这里的风沿着四平八稳的道路席卷,人们在横平竖直的的地铁线中辗转,好像在这里呆久了也会被同化,变得返璞归真,直来直往。
沈唯清这个外地人很不适应,事实上他每到一个地方都要花不少时间去融入,去消化,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
他承认自己的适应能力不算强。
特别是有了比较。
沈唯清的眼睛再次投到向满的方向,她酒量是真不错,喝了不少,坐姿总算歪了,靠着一侧的沙发抱枕,眯着眼睛听朋友讲话。
同样都是远道而来的漂泊者,向满的家乡很远,是沈唯清没去过的地方,可她倒像是长在这北风里似的。
草种落地,即能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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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没有聚太晚。
沈唯清拿外套起身时,向满也刚好起身,她去了吧台,举起自己手机页面给服务生看,沈唯清刚好从她身后路过,听见她在询问,点评软件上的代金券能不能用?现在过了十二点了,算是节假日了吗?
不知得到了什么回应,她指了指酒单,告诉服务生,那我要这个。
这是啤酒喝够了,又想研究点别的了。
什么酒量也架不住混着喝。
沈唯清看见向满趴在吧台边缘,下巴垫在胳膊上,正在欣赏调酒师制作她的那杯长岛冰茶。她还穿着下午的那件黑色打底毛衫,高领,遮住她细细脖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