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戈族的母星位于鳄人控制的星域中心位置。
没有空间感的宇宙,自然也没有上下、前后、左右之分。
如果具体化的描述起来,魔戈族控制的星域就是一个大包子,而它们母星所在的泽雷恒星系,大概就在包子褶衔接的中心偏下位置。
当然,这种比喻除了云海,这片星空估计没有几个人能想出来。
虽然粗鄙,却是生动形象。
泽雷是恒星的名字,也是魔戈族历史上最优秀的鳄人领袖名字。
极具领导天赋,而且泽雷还具备大多数领袖并不具备的军事才华。
正是因为它的足智多谋,加上杀戮果断,鳄人才在第一次和人类接触后,就一直处于微微领先的趋势。
泽雷恒星系距离恒星距离不远不近的第三颗行星,这个鳄人更习惯称之为母星的类地岩质行星,它不像更多的生命行星那么生机盎然,却是充斥着一种荒凉而又苍茫的质感。
鳄人母星的生存环境很差,土地不够肥沃,资源不够丰富,甚至于气候十分的恶劣。
曾几何时,魔戈族民间发起过一次前所未有的“请命”,超过两百亿鳄人呼吁用科技的力量改变母星的环境,让那里变得更适宜生存。
不是为了享受,鳄人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让在母星生活的魔戈族最伟大的那些人,包括它们的领袖能够生活得更舒适一些。
民间的呼吁被领袖拒绝了,这一点更多的鳄人甚至没有感觉到意外。
“伟大的魔戈族诞生于这里,成长于这里,也壮大于这里。”
“我们现在是拥有了改变一颗星球环境的技术,科技让我们拥有了更强大的力量。”
“但我们不能忘记根本,我们必须保留最珍贵的那些事物。”
“魔戈族存在一天,我们的母星就会一直这样维持下去。”
这是领袖当时的讲话,坚定而嘹亮。
“伟大的魔戈族存在一天,我们的母星就永远不会变。”
“古奇,当时我说出这句话时,我觉得前所未有的坚定,也感觉自己从来没有那么强大过。”
“那就好像,这句话就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真理。”
“然而这才过去多少年,一切就要改变了吗?”
微微佝偻着腰,坐在昏暗的房间内,数十根细小的管子连接在后背上,流动着的淡绿色液体缓缓地注入到领袖的体内。
灰白的眼眸布满了血丝,那苍老的面孔上满是一股行就将木的死气,盯着虚拟光屏一角不停闪烁变幻的图像,鳄人领袖的眼角,渗出了几滴浑浊的眼泪。
不是因为失利,而是因为痛苦。
街道上,满是行尸走肉似的鳄人。
鳄人残忍,鳄人嚣张,鳄人狂暴,鳄人凶猛。
但是,鳄人从来不会像画面中那样,麻木到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这些人中,有仍旧穿着军装的鳄人士兵,也有佩戴着徽章的官员。
它们中间有直不腰的老鳄人,也有蹒跚学步的鳄人幼童。
一段录像画面中,一个老鳄人仿佛没有看到前面爆炸的战车残骸。
麻木走过去的它,被战车残骸锋利的金属断茬割破了腰际。
大量的鲜血,顺着它腰上拉出来的伤口激涌而出。
而老鳄人却就像没有知觉一样,仍旧麻木地顺着人群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进。
它没有知觉,但别的鳄人有。
浓重的血腥味弥散开来,其它的鳄人耸动的鼻头,随即疯狂地冲向了老人。
最先动手的,是跟在老鳄人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小鳄人。
从它们一样款式相同颜色的衣服上看得出来,它们应该是亲人。
眼眸充斥着鲜血一样的颜色,小鳄人跌跌撞撞追上老鳄人,张开嘴就从它腰上的创伤中撕下一片血肉,随即大嚼起来。
下一秒,小鳄人就被撞飞了。
即便是被更强壮的鳄人撞飞,就在那瞬间,小鳄人也没有忘记伸出自己的手塞进了老鳄人的创伤口。
随着大力的冲撞,它抓着一团血淋淋的内脏器官,翻滚着撞在了街边的墙壁上。
老鳄人,这时已经被淹没了。
大片的鲜血,顺着疯狂拥挤的鳄人脚下流出。
恐怖的咀嚼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不可避免地,更多的鳄人在推挤中受了伤。
受伤就避免不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