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也不知道五块够不够。涓儿嫂子,你放心,等我们秋收后把粮食卖一点给粮站,我再出去打些短工,到冬天,这钱肯定能还上的。”
夏涓涓见吴峰也没有狮子大开口多借,又看他说得诚恳,倒是稍稍松了口气。
小黄鱼是陈琪从娘家带去的嫁妆,被自己男人知道了,但凡品行不好些的,只怕早就惦记上了。
万一吴峰是借给陈琪看病的名义,把小黄鱼骗到手换成钱去挥霍,可怎么办?
现在吴峰只借五块,倒是不像骗钱的。goΠъ
这一根小黄鱼,拿到黑市上去,十块钱还是换得来的。
夏涓涓就从屋里拿了五块钱给吴峰,笑道:“不急着还,啥时候你们有钱了拿过来,这小黄鱼我再完璧归赵。”
说着,夏涓涓又试探了一句,半开玩笑地道:“我倒是不知道你家还有这样的东西呢,吴大娘还天天在村里说吴家三代贫农,原来家底一点都不薄。”
吴峰听了,赶紧把食指竖在嘴边,小声说道:“涓儿嫂子,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跟我妈说。我实话告诉你吧,这是我媳妇嫁过来的时候带来的压箱底的,家里我们都没敢说,原本打算存着,等家里小崽子长大了盖房子娶媳妇的,这不是琪琪这次凶险,还是看病要紧,才没法子先动用了吗?”
夏涓涓听了,点了点头,笑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我知道了,你们路上小心点。”
等吴峰答应着走了,夏涓涓就又写了个补气血的方子,又从空间里拿出相应的药材来,包成两个纸包,打算一会儿送去吴大娘家,给陈琪补补身体。
吴峰用牛车拉着媳妇陈琪去医院又检查了一下,也没有啥大碍,就是也开了几副调养的药,花了两块钱,也不用住院。
剩下的三块钱,吴峰就去县里的百货商场买了两袋麦乳精,又买了二十个鸡蛋,还有两斤白面,是要给陈琪坐月子吃的,这才回村里来了。
麦乳精比奶粉便宜,一包就要五毛钱,两袋就是一块,二十个鸡蛋是一块,两斤白面是三毛六,算下来是两块三毛六,从夏涓涓那里借的五块钱,也不剩多少了。
夏涓涓见牛车被还回来了,就拿着上午配的药,到吴大娘家串门,实际上还是比较关心吴峰借的那五块钱的用项。
从一个人怎么花钱的,还是可以看出人品来的,尤其这钱,还是用媳妇压箱底的嫁妆‘抵押’借来的。
没成想,吴家老大的媳妇正在吴家院子里撒泼……
吴大娘的大儿媳妇叫陈月娥,也是个厉害的,不过有一个八卦界战斗力封顶的婆婆,她那点厉害就不太够看了就是了。
吴大娘嘴巴厉害,但对家里人那是真好,老大两个孩子,哪个不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抱大的?反而陈月娥这个当妈的成了甩手掌柜,早几年,村子里的媳妇,哪个不羡慕陈月娥?
就算是周秋荷,都不无羡慕地提了好几次陈月娥这媳妇当得幸福的。
本来一家人也是和和睦睦的,不过,自从去年小儿子吴峰娶了媳妇之后,陈月娥就开始渐渐地心里不平衡了。
现在陈琪第一胎就是个儿子,比她第一胎生了个闺女要有功,这是一件。
昨晚虽说难产,那也不是最后顺产生下来了吗?这一大早的,还特意跑去县城医院去检查?又不是城里的小姐,金贵啥呢!这是第二件。
结果下午回来,又见吴峰又是买麦乳精又是买鸡蛋白面的,一问之下,钱还是借的!
一直积蓄着怒气和嫉妒的陈月娥就直接炸了。
“不就是头胎就生了个儿子吗?至于金贵成这样吗?又是去医院,又是买麦乳精鸡蛋白面的!你要是有钱也行啊,还是跟外人借的五块钱!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这五块钱,你们可别想我和你大哥出半分钱!”
陈琪是个薄脸皮的,也不好意思跟陈月娥这个大嫂吵起来,就气得直哭。
吴峰也是额头上青筋直突突,但他一个男人,顶多也就是嘴笨地气到:“大嫂,我们借的钱,让你还了?!你吵吵什么!”
陈月娥冷笑:“没让我们还?咱家又没分家,你们挣的工分,那也是集体的,只要你们不分家出去单过,那就是让我和你大哥,还有爹妈一家帮着你们还钱!”
吴大娘出去河边洗衣服去了,也不在家,家里没人说得过陈月娥。
吴峰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旋即说道:“好好!大嫂你要这么说,那等妈回来,我立刻跟妈说,我和琪琪我们分家出去过,我们不占你们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