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明晃晃地在朱楚樵面前转了几圈。
“警察一分钟之后,会包围这里。”
警铃声若隐若现地响彻,将江丞昱清冷声线衬出了鲜少在他身上出现的坚定。
朱楚樵的脸色彻底惨白,阴得像是十八层炼狱中压的厉鬼,从紫色绒皮沙发上缓慢滑下,双手紧紧环着自己的脑袋。
一声比一声靠近的警铃声预示着的是“死期”,他比谁都懂。
“不可能……不可能……”朱楚樵发疯地去夺江丞昱手中的录音笔。
他力量不及江丞昱,就用了阴招,下嘴咬向他虎口。江丞昱吃了疼,下意识地松手。
录音笔这才落到朱楚樵的手里,他着了魔似地砸捶着,塑料碎片与血肉渐渐模糊成一团,最后还泡进了一边的酒杯里。
就霎时,身着藏蓝制服的警察一冲而尽,将朱楚樵连拖带拽地拉走。
这场“闹剧”,至此落幕。
轰鸣的警笛声近了又远,尹盼才重新抬眸,视线淡淡地在屋子里扫了一圈。
香薰蜡烛摇曳着,火焰跳动得比平时猛烈得多;桌上的牌堆也被推翻,黑桃红桃的牌从桌上到地上散落得纷纷扬扬。
最后她的视线停在了江丞昱的手上。虎口处沁着血渍的红,与屋里陆离的光交错,将他那只线条凌厉的手称得加倍的张力。
尹盼起身,上挑下颌去望他,声线里残存着一丝连自己都未觉察出的颤意:“疼吗?”
江丞昱没想到尹盼会先开口,抬眸对上尹盼眼睛的时候,却早已把心中的惊诧掩饰得体。
视线交错在空中的瞬间,他滞了一秒,犹豫了,但还是没回答。
看着自己难得关心一句,人家也根本不理,尹盼在心里默默骂了自己一句“热脸贴冷屁股”,讪讪扭回头。
空气流转,像是有风起,扇动她额前几缕碎发;尹盼再回过神来,一整个人已经撞进了江丞昱的宽阔臂膀中。
他一米八五的个子,尹盼踩着双高跟鞋,入他怀里的时候,她鼻尖刚好轻抵在江丞昱的锁骨处。
空气里点点淡淡的,只剩下了他身上的香,尹盼听见他说,别怕。
“还有我在,你不用怕。”
这八个字犹如利刃扎刻入尹盼的心扉,她清晰地感觉得到头脑中紧绷着那根弦毫无征兆地断了。
尹盼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全身都在轻颤着,她连自己都骗过了,微颤着的身子却悄无声息地暴露出她心底的怯意。
任她再自诩坚强,到底也只是个女孩子。
更何况朱楚樵刚刚那些轻挑的言辞,勾起了她许多深埋心底不敢触碰的记忆。
几分钟之前,朱楚樵说,那些女孩子都是草芥之命,不敢吱声的,用她们盈利赚钱,只赚不赔的买卖。
记忆最深处,也有人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