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勒的说辞让尹蕾亚感觉很是不爽。
就好像她能有仁慈全都是因为信仰了琵西雅,而等她投身星期六的怀抱,就会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坏人一样。
不过兔子小姐看了眼自己身边那些全副武装的卫兵,又看了眼村子中央站着的那些惊恐无助,瑟瑟发抖的村民们,别说,还真有点戏剧里那种反派领主的感觉了。
而且这些村民虽然杀了人,但是根据他们的描述,他们杀人的理由的确也还挺充分的。
是双休教的休士们先犯下恶行,之后他们奋起反抗,杀死了犯下恶行的恶徒。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女领主倒是也不介意直接赦免了那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的罪行。
但是只要稍微动动脑筋,就会知道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首先是吉勒一个银月教会的祭司,突然跑来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落里,以兔子小姐对银月教会的了解,这种事情本身就不正常。
另外还有在森林里埋伏李俞他们的黑甲骑兵,他们会出现在这里显然也不可能只是偶然。
这怎么看都像是银月教会设下的圈套。
但问题是即便看出了这一点,好像也没什么用。
眼前这些村民全都声称他们并没有见过那些黑甲骑兵,也不知道那些黑甲骑兵的存在,这么多人都众口一词,也不像是在说谎。
少女又看了眼吉勒,这家伙在这时候站出来,同样也没安什么好心,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受难者的形象。
简直就像是往已经烧着的火堆里又加了一把干柴,将银月教会的信徒与双休教愈发对立了起来。
兔子小姐现在就是头疼。
最后也只能下令先将那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和吉勒祭司都给抓了起来。
当卫兵按住两人的时候,人群中明显出现了骚动,很多村民都失声痛哭,或是对女领主怒目而视,让少女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主要她也拿不准,双休教派出的那两个休士到底有没有谋杀那两个姑娘。
尹蕾亚对于李俞是绝对信任的,但是李俞手下那些传教士……兔子小姐只知道是以韦廷家族那些被流放到西境的贵族为主。
这些人的文化水平,礼仪修养都没什么问题,但是贵族嘛,其中不少人都有一些恶习,落魄的时候还好说,一旦形式好转,谁也说不准那些恶习会不会就此复发。
真要有人用手头那点儿权力在这个小村子里为恶,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怎么才能把这件事情给压下去呢?
尹蕾亚现在半只脚已经迈进了双休教的大门,自然就开始下意识的为双休教着想,想着怎么帮双休教挫败银月教会这次的阴谋。
她盯着吉勒,寻思着要不要给他上个重刑什么的,让他承认那两个少女是银月教会派人偷偷杀掉的,嫁祸到那两个休士身上。
这样一来那两个休士如果只是让村里的姑娘侍寝,那么虽然也会损害一些双休教的声望,但不至于严重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另外就是严令这个村子里的人将那晚发生的事情传播出去,只是封口这种事情,操作起来难度不小。
兔子小姐心里正盘算着,一阵冷风从她的耳边刮过,正好将她头顶树枝上的积雪给吹落了下来。
看到眼前那些飞扬的雪花,少女微微一怔,却是又想起了和李俞一起赏雪那天,发生在两人间的一段对话。
主要就是尹蕾亚问李俞,她加入双休教后具体要为双休教做点什么。
她还记得李俞当时摇了摇头,跟她说,“做你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如果有需要你配合的地方,我会跟你商量的。”
“你难道就不需要我给你的教团一些特权什么的吗?”少女好奇道,她顿了顿,又补充道,“银月教会那些祭司就拥有一些豁免权。
“他们和不少贵族都有约定,如果在那些贵族家族的领地上,他们的人犯了罪,最后并不会由当地的领主来审判,而是会将他们移交给银月教会。
“由七位大祭司最终来定夺他们的罪责,并决定对他们的惩罚。我可以给予双休教同等的权力。”
“谢谢,但双休教并不需要这些特权。”李俞道,“审判犯人应该是领主来做的事情,而不是教团,我有我需要完成的工作,也相信你有能力做好你的那部分工作,我们只有各司其职,才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想到这里兔子小姐的眼睛又变得明亮了起来,心中那些纠结与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