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宏业见状,只以为是苍乔恼他刚才轻薄了明兰若。
九千岁终究还是顾念着他义姐的唯一血脉,才会去请皇帝开恩放出了明兰若。
所以掌握了明兰若,就能利用苍乔,这也是他一直不肯放弃她的原因。
他眼底精光一闪努力平复下翻腾的气血,上前单膝跪地抱拳:“千岁爷不要责怪兰若,是宏业多年未见青梅竹马,一时激动才失礼了。”
若是寻常男子这样坦荡,以尊贵皇子之身行了这样的大礼,做长辈多少都动容,高看一眼。
可他偏偏挡在了苍乔和明兰若之间,他狭长的凤眸里闪过阴郁黑暗的焰火。
他忽然居高临下,抬手挑起上官宏业的下巴:“啧,堂堂皇子,膝下有黄金,什么东西都能让你跪,贱不贱啊?”
明兰若脚步一滞,转头冷冷地看着苍乔,他竟然这么说她?!
她在他眼里就是个不入流的东西么?
上官宏业也愣住了,这种近乎调戏女人的对话方式,让他脸色难堪。
“督主说笑了。”他咬牙道,随后试图站起来。
却不想苍乔随意地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别啊,既然殿下有心,那就跪着,求欢美人,半途而废,可不好。”
上官宏业脸色苍白,苍乔这么随便一按,他竟然被压制得跪地不起!
“督主不要忘了本王怎么说也是皇子!”他咬牙切齿地道,额头上浸出冷汗,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膝盖被压得都要裂开了。
苍乔简直是个妖物,这种功力恐怖如斯!
苍乔却忽然弯起唇角,慢条斯理地抚过他厚实的肩:“可怜见的,秦王这般俊朗,是多少京城儿女春闺梦中人,怎么就看上本座那赔钱的丫头?”
上官宏业被他摸得浑身毛骨悚然,试图解释的同时避开他的手:“兰若如洛神一般温婉美丽,只是命运多舛,叫本王怜惜……”
苍乔却眯起眼,再次随意地按住他了的肩:“是么,秦王这眼巴巴地凑到她跟前,是看上她,还是看上本座,嗯?”
上官宏业被苍乔那幽幽凉凉的语调惊到了,对方话里话外带着令他惊悚的暗示!
什么叫看上苍乔了?
上官宏业忽然想起,这群太监去势后性情扭曲,不少位高权重的太监男女通吃,荤素不忌。
可他没想到苍乔敢对他一个皇子出手!
简直是奇耻大辱!
上官宏业脸都绿了,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什么。
苍乔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极高,父皇信他,远甚于他们这些亲生皇子。
因为——他是父皇亲手捧出来的一条凶横嚣张的恶犬。
父皇是个疑心病极重人,又已经老了,他们这些成年的皇子和拥护他们的大臣,让父皇很是忌惮。
苍乔的存在就是父皇用来监控和压制他们这些皇子,逼得他们在这狗阉人面前都要做小伏低,曲意奉承。
苍乔似看出了他内心天人交战,笑了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掌骤然收拢——
“好了,秦王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本座答案,这里人多,本座不会对您怎么样的,别怕。”
上官宏业只觉得肩上传来几乎要捏得他内伤的力道,可额上疼出冷汗来,他却只能受着。
九千岁从不独自行动,太多人想要刺杀他,他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到处都是东厂的人!
他如果真想对自己做什么,自己只有这么点人,压根逃不掉!
“是,本王知道了。”上官宏业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咬后槽牙屈辱地道。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间,他忽然理解了那些被强抢的民女的恐惧感!
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该死的小巷!
上官宏业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手松开了,他如得了特赦一般,哪里还敢看明兰若一眼,迅速地带着手下人逃掉了。
苍乔转脸看向站在墙边的窈窕人影。
他径直向她走了过去,云霓撑着伞想跟过来。
苍乔淡淡地吩咐:“你风寒未癒,带着本座的披风先回去吧。”
云霓一愣,看了眼不远处的明兰若,眼底闪过冷意。
但她只爽朗地笑了笑:“好,咱们府里准备了热锅子,云霓和兄弟们等督主回来。”
说完,她转身识趣地离开。
巷子里只剩下苍乔和明兰若两个人,他走到明兰若面前,睨着她:“怎么,不跑了?”
明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