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若抱着沉重的绣春刀,差点摔了,只感觉小齐子几个人诡异的目光更让她忍不住红了脸。
她只得匆匆逃似地跟上去:“为什么我一个大夫要伺候你沐浴!”
苍乔挑眉:“怎么,不是你叫本座要多休息,多运动,如今不该你这当大夫的来验收成果?”
明兰若面无表情:“伺候您沐浴跟验收成果有什么关系?”
苍乔弯起唇角,淡淡一笑:“是么,那你回去吧,过两日本座也就搬过去疗养了。”
明兰若一僵,立刻想起今天来的目的,低声道:“我没伺候过别人沐浴,但您沐浴时,我可以刚好替您整体检查下身体的情形。”
苍乔看着她冷着一张清艳小脸的模样,弯起唇角:“很好,明大夫。”
两人一路往苍乔的寝居走去。
快到书房门口,明兰若刚巧看见一道高大的人影从书房里出来。
对方一身暗红高阶锦衣卫飞鱼服,一见苍乔,立刻抱拳:“千岁爷。”
苍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看了几天这些奏事章,可累着玉沉了?”
明兰若很少看见苍乔对下属这样亲和,他总是高高在上,让人充满了距离感。
她不免多看了一眼那高阶锦衣卫。
但见对方眉目俊朗深邃,淡蜜色的肌肤,倒是个极英武高大的人物。
对方对着苍乔无奈地笑道:“千岁爷手里的活儿真是让人头疼,属下终于明白您为何要去修养一段时间了,能把人逼疯。”
东厂干的都是“脏活”,怎么可能不头疼。
明兰若明白了,这人是苍乔叫来顶替他干活的。
她忍不住更郁闷了,这岂不是说明苍乔打定了主意要搬去她的王府?
“不知这位是?”对方忽然将话题引到她身上。
苍乔随意地道:“这位是悼王妃,她擅苗医,也是负责替本座侍疾的大夫。”
秦玉沉看着明兰若清艳无双的容颜,眼底闪过一丝异光。
他随后微笑着抱拳:“原来是治好了太后娘娘的悼王妃,在下南镇抚司指挥使秦玉沉,千岁爷的身体就托付给您了。”
明兰若随意地颔首:“秦指挥使客气了,医者本分罢了,何况千岁爷还是我的长辈。”
苍乔随意交代了秦玉沉几句之后,就领着明兰若离开了。
秦玉沉恭谨地在一边欠身躬送,只是目光看着明兰若的背影,神色有点复杂。
……
明兰若背着药箱陪着苍乔进了他内寝。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他的房间。
屋子宽敞,布置得极清雅,只是博古架上全是各色武器,还有三面墙全是各种书。
明兰若看着高耸的书架,忍不住嘀咕:“这是把藏书阁搬房间里了,还是住藏书阁里了,看得完吗。”
苍乔忙成那种样子,哪来的时间看书,别不是附庸风雅吧?
说着,她随意地抽取几本,结果发现上面都有批注。
除了经史子集,各地人文记载,其中甚至有一本是春情秘戏图一百式!
她被烫着一样,赶紧把所有的书都放回书架,不敢再随便看。
“怎么,觉得本座附庸风雅?”苍乔随意地坐在软塌上,小太监立刻上来替他去了靴袜,换上软鞋。
小太监讨好地道:“千岁爷可是出名的过目不忘,这里的书每年都定期换呢!”
她瞥着苍乔,轻咳一声:“您真是博览群书,卓尔不凡。”
能坐上东厂一把手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底是与寻常人不同。
但下一刻,明兰若忽然想起他给她送来的那些衣衫,甚至连肚兜亵裤的尺寸全部都精准到她身上每一寸。
明兰若嫩脸一阵涨红——他这是把过目不忘的本事用到她身上来了。
苍乔却扶着小太监站起来向后室走去,淡淡道:“过目不忘,并不是什么好事,好的,坏的,想忘都忘不掉。”
明兰若见状,心中轻叹,是啊,痛苦的事情,脑子会忘记,其实是一种身体的保护机制。
可苍乔的天赋却让他对所有的痛苦都记忆犹新,他的离魂症多少都有点这种原因。
她跟着苍乔到了后室,发现这里是一处宽敞的浴室,和田白玉修建出可以容七八人的浴池,浴池边上一整片昂贵的西洋水银落地镜。
明兰若看着那寸缕寸金的海鲛纱飘荡在周围,就算她出身世家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