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若柔软纤细的掌心按在自己唇上,上官宏业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丹凤眸目光渐深。
“你……”他反手按住她的纤手。
“你到底想干什么!”明兰若只觉得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烦躁地使劲想从上官宏业的掌心抽回自己的手。
背后的柜门,明显在被往外推,她拼了老命努力地死压着柜门。
不行,不能让他出来!
黑暗的柜子里,苍乔浑身阴沉暴戾的气息,死盯着推不开的柜门——他屈尊进了这一扇柜里,是不想她难做人。
可她却跟上官宏业那个奸夫在他鼻尖上,纠缠不休?!
他修白的手掌按在门上,这一掌下去,柜子就能劈开,他出去就能把上官宏业狠狠羞辱一番,甚至杀了那个奸夫!
苍乔眯起冰冷的眸子,看着衣柜缝隙里那纤细僵硬的脊背,他终是一把握紧了拳,没有动手。
柜门外,上官宏业看着明兰若,沉声问:“本王很丑吗,就算如今你我只是合作关系,需要避本王如蛇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向父皇要明妃府是为了避开本王!”
明兰若看着面前的男人。
上官宏业是曾经的周贵妃、现在的周继后所生,周贵妃以美貌出名,他继承了继后的美貌。
一双多情丹凤眼,飞眉入鬓,鼻如悬胆,俊朗飒爽,薄唇锋利精致,有一种刀刃般的锐利感——
唇是他唯一和苍乔这个堂兄相似的地方。
当年他十八岁,白马银盔,红缨银枪,英姿飒爽骑汗血宝马领千军万马入城。
一身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少年将军的豪气,朗然一笑,叫多少女儿竞折腰。
她才十三岁,正是怀春时,自然也挡不住这样的少年将军,沉沦下去。
却忘了,那少年不但是纵马疆场的将军,更是野心勃勃的皇子,自然没什么心思和真情给女人。
“殿下你当然不丑,你还很知道自己的魅力,在争夺皇位的道路上,也不吝啬用这份容貌和气度,争得盟友,比如周长乐,又或者骗取为你利用的工具——比如我。”
明兰若压住柜子门,终于硬生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平静下去。
“你三番两次提醒我在你身上犯下的错误,给你写了那些信,是想证明我以前多么愚蠢,瞎了眼,喜欢过一个只会利用我的男人?”
上官宏业哑然:“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看不惯她现在对自己避如蛇蝎的样子,看不惯她对他不耐烦甚至眼底压着憎恶的样子。
明兰若抬起眼,清冷安静地看着他:“很好,那以后就不要再提以前的事,否则不要怪我翻脸,现在,言归正传,你要我饶了德惠翁主一命,你要拿什么来换?”
上官宏业深深地看着她,忽然第一次这样清楚地明白,她早就不是那个追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了。
京城里,他长成后,像她这样打小就追着他后脚跟跑的小姑娘,一茬茬的,太多了。
他从来都轻视于她们的愚昧与卖弄风情,她们喜欢他什么,不过是喜欢皮相,权势与富贵。
明兰若不过是她们里的一员罢了。
可如今她早就停下了追逐他的脚步,冷漠地转身走向另外一条路,像一把开锋了的宝剑。
她甚至和别的男人睡了,有了不知哪来的孩子,照着京城淑女的标准,她该是最不值一顾,不合适放在宅院里的那种女人。
偏生他却忽然舍不得让她只做同伴或趁手的兵器。
人啊,还真他娘的贱。
不过,如今冷酷又理智的她,比那些浅薄的小姑娘,更迷人,自然也值他犯一回贱……
上官宏业眯起细长的丹凤眼,低低地哂笑一声:“行,以后,本王再也不提了。”
他松开了禁锢她的双臂,微笑:“既然咱们在谈交易,那本王也不会占你便宜。”
他从袖子里取了一封信递给她:“看吧。”
明兰若一看那信,上头竟有东厂的火封印记,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柜子,还是打开来看。
一看之下,她一把捏紧信纸,突然失声道:“我父亲失踪了?!”
上官宏业扶住她发抖的胳膊让她坐下,微微蹙眉:“明国公只是去了某个县城赈灾之后,再未曾有人看见过他,也有可能是消息不通畅,毕竟东北疆那边遭了大灾。”
明兰若闭了闭眼,咬牙道:“你给我这个消息,并不足以换我饶了德惠一命,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