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若回头看去,就见一个留着八字胡削瘦又谄媚,戴着半张京剧丑角面具管家模样的男人,领着几个肌肉纠结的蒙面大汉迎过来。
徐秀逸轻声道:“穿我们这样长袍和戴面具的客人能优先看到所有拍品。”
明兰若点点头,一路来她也发现了,很多客人都戴着各种面具遮掩身份。
但是像她们这样穿着长斗篷、戴着描绘金鱼的白色面具人,很少,而且没有人敢靠近她们。
明兰若和徐秀逸跟着那戴丑角面具的管家一起去往远处围屋式建筑。
但路过一处布栏围起来的一处宽大的营地时,突然“砰”地一声,一声惨叫后,一道人影趴在布栏上,鲜血在飞溅。
明兰若瞳孔一缩——
那人影一下子摔了出来,满身是血地倒在她面前,竟是一具死不瞑目的少女尸体!
徐秀逸忍不住低喊了一声:“啊!”
景明和徐家仆人老中一下子抽出武器,拦在了徐秀逸和明兰若前面。
明兰若脸色沉了下去,那少女尸体衣不蔽体,明显遭遇过侵犯,可面孔却是中原人的样子。
尸体还穿着一件箭靶一样的背心,胸前和背后都插着锐利的长箭。
“这是干什么!”明兰若挡在徐秀逸面前,徐秀逸终究没见过血腥场面。
那丑角管家见状,赶紧上来赔笑:“实在不好意思,让这些牲口惊扰了贵客!”
说着他看向围猎场里赶过来的两个提刀的蒙面护卫,怒骂:“你们怎么看人的,让那这肮脏的母牲口跑出来吓到贵客!”
那两个蒙面护卫一个人赶紧把少女的尸体往回拖。
另外一个人讨好地道:“里头客人想先拿这母畜试试箭的准头,谁知道她跑到这来了,再加上这围栏有点旧了,小人们一定赶紧加固!”
明兰若立刻看向围栏里。
里面不远处果然还有好些穿着和那少女尸体一样的人,他们被铁链锁着,布条捆住了嘴,跪着瑟瑟发抖。
她面无表情地问:“里面那些是什么?”
“这是咱们黑市的招牌活动——狩猎盛筵,一年只有五次,今年头一遭,里头那些都是精心挑选的‘人牲猎物’。”
那丑角管家笑眯眯地介绍了起来:“您只要缴纳五十两银子,就能进去下注,如果要当猎手则要缴纳一千两银子!”
布栏围的是猎场,但里面的猎物不是动物,而是活生生的人。
这些人被称为牲口,每次共计二十人,十人一队,身上分别套蓝红两色的布箭靶。
他们作为被狩猎的“猎物”,在猎场里奔跑躲闪。
缴纳了一千两银子的客人则是猎手,两人一队,同样分红蓝两队,四人分别提弓在看台上射杀那些人形“猎物”。
哪一队的猎手先杀光对方的猎物,哪队就赢了。
其他没那么多钱的人,则可以在每局下注,赌哪一队猎手先杀光对方的人形“猎物”。
说白了,就是杀人取乐。
管家介绍的时候,远处又有“猎物”被放开,被拿着长矛的护卫驱赶着惶恐地奔跑起来。
看台上有人兴奋地大笑,弓弦响动之后,疾驰的黑羽箭将奔跑几个“猎物”射杀或者射伤。
“不要……救命!”
“放过我的孩子!”
那些夹着幼小孩子凄厉的惨叫与哭泣声,让人听得浑身发抖。
可却只换来看台上下注的看客们兴奋的嬉笑与怒斥——
“别射胸……射腿,慢慢来,一下子杀光了玩什么!”
“切,杀慢了,对家要杀光你的猎物,咱们的银子就都输了,必须射胸口!!”
一个中年女人抱着孩子,跑不动,踉跄着摔在地上,眼看差点就被当胸一箭,把孩子和她射个对穿。
一个高大的男奴隶扯了一把,勉强躲开。
但男奴隶被一箭洞穿了肩膀,痛得他野兽一般嚎叫。
徐秀逸看得脸色发白,忍不住怒道:“你们这是拿人来当猎物?!”
这些人真是疯了!
那丑角管家倒是也不生气,悠悠道:“畜生被围猎只会乱跑,哪里比得上人被围猎时会想办法躲闪合作,当然是猎杀人来的刺激有意思!”
说着,他嘿嘿一笑——
“何况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自愿卖身当‘猎物’或者被家里人卖的,一群东北疆的流民,不靠咱们苟活着,他们早死了,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