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若只觉得风中凌乱,这女人还真“浪”啊!
她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唐碧君,秦王现在这个状况,如果你非要对他做什么,他会死的!”
造孽啊!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想到自己能在这里为上官宏业的贞操和生死操心!
瞧着唐碧君轻佻的动作停了一下,她又立刻适当地补充了一句:“他在唐知府的府邸中毒失踪,唐知府怎么都脱不了罪!”
唐知府是个老脸圆滑的官场人物,不缺心狠手辣,也不缺心眼,他绝对不会这么贸然地在自己寿宴上动手。
撕破脸也不该是这个时候!
唐碧君笑了,矜傲而放荡不羁:“哈,所以,你还是选择保你的夫君秦王?不要你父亲了?你还真是你父亲的好女儿!”
她话里有着畸形的快感,仿佛明兰若做出的选择让她心情很好。
明兰若默默地骂了声——这女人是不是疯子!
她瞧着几只金色的小虫已经震动翅膀落在了上官宏业身边,又不屑地冷哼一声,说话拖延时间——
“我什么时候说放弃父亲了,我只是觉得你恶心罢了,怎么缺男人成这样,还是对一个有妇之夫发情,可还要点脸?”
唐碧君脸色难看,危险地眯起眼:“明兰若,你……”
明兰若冷笑着打断她:“还有,我再提醒你,你父亲唐知府都不敢随意出手,你可真是自负而无知,朝廷绝不会放过你!”
唐碧君矜傲嘲讽地道:“自负无知的是你们上官皇族!我既然能让一个明国公在东北疆失踪,就能让秦王也失踪,朝廷算什么东西?”
想要蒙蔽明帝那昏君,简直太容易了!
她顿了顿,弯眸哂笑:“还有,谁说本小姐要杀秦王了?我刚才给他的解药消解了他体内过多的药性!”
“我就算真对他做什么,他应该死不了,最多内伤严重罢了。”
唐碧君忽然伸手捏住上官宏业的下巴,笑吟吟地挑起他的脸让明兰若看——
“你瞧,俊朗又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王吐血的样子,当真惨烈又迷人,多合适成为我的收藏品!”
说着她轻蔑地看着向明兰若:“我和你们这种只会被男人踩在脚下,只能当繁衍后代工具的女人不同,男人只配成为我的裙下臣,懂?!”
唐碧君这副样子虽然浪荡,却满是居高临下,女王一般的傲慢。
明兰若没啥表情地“哦”了一声。
她瞧着那几只小虫儿已经悄悄爬上了上官宏业的手臂,将口器刺入对方的皮肤。
没有任何接触,她没法对唐碧君下蛊,但上官宏业来之前吃了她特制的药丸,有特殊的味道。
金蚕飞蛊会寻味而去,吸取化解他身体里的那些异常的烈性春情药了,虽然只要动蛊就必定遭反噬。
但现在也没别的法子了!好在金蚕飞蛊不是那种控制人的蛊虫,反噬不算太大!
她瞥着唐碧君,心有所感,她终于明白唐碧君身上的怪异感哪里来的了。
这女人,也不是个正常人,在东北疆这地方,仗着自己的聪明和身份,高高在上主宰一切惯了。
是个将人视做蝼蚁和玩物的变态!
唐碧君忽然扭头,皮笑肉不笑地道:“不过看你这样记挂你父亲,我倒是可以大发慈悲让你见一见你父亲,我现在就送你去找你父亲!”
唐碧君的表情有点诡异,像在逗弄笼子里的猎物。
明兰若心下顿时警铃大作:“你想把干什么……”
“么”字音还没落,地面忽然裂开一个大口子,她瞬间就直直掉了进去。
头顶上传来唐碧君放肆的、毫不掩饰恶意的大笑声:“你可千万要活下来啊,明妃娘娘,你的父亲明元朗可在下面等你救他呢,哈哈哈哈……。”
最初的坠落恐慌之后,明兰若咬紧牙关,努力地调整身体的平衡,一把抽出腰间的匕首狠狠插在落下去的墙壁上——“嘎吱嘎吱!”
伴随一阵牙酸的金属刮过墙壁的声音,明兰若的身体稍微减缓了下坠的速度。
她奋力调整着平衡,沉住气,借着匕首刮墙壁的摩擦力一路向深渊里坠去。
她眼神冰冷而坚毅——我不会死的!
唐碧君那种恶毒而自负的女人,在没有折辱够她这个敌人之前,是不会让她死的!
……
瞧着明兰若掉进了那机关之中,唐碧君心情快意非常,只觉得狠狠出了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