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剑,淡漠而惋惜地道:“啧,这些年,还是退步了,偏了一分。”
没有能像插入唐知府的胸膛一样,从顾大当家胸口扎进去,直入要害,切断他最大的心脉。
只重伤了他的心脉。
顾大当家捂住胸口,退后了几步,在这一刻,他忽然品尝到了唐知府前一刻的感受——
被挚爱背叛出卖的痛苦、愤怒、不可置信也不愿相信……还有疑惑!
“为什么!月娘!为什么杀我!”顾大当家死死地瞪着面前那个自己疼爱了二十年的女人!
而一边的顾二完全傻眼了,理解不了面前的情况,陷入了彻底的迷茫和震惊。
为什么,明明前一刻还拥抱在一起的爹娘此刻竟然刀剑相向?
发生了什么?
倒是唐知府原本暗淡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却也同样难掩迷茫:“月娘……”
月夫人倒是没有理会三个迷茫痛苦又愤怒地看着自己的男人。
她环顾了下周围,确认所有的侍卫们都已经被顾大当家打发到离院外很远之处,是听见了叫声,也来不及过来的。
月夫人这才走过去,把房门从内插好了门销,然后她走到一幅美人剑舞图前,伸手按下那画上的机关。
随后,房间里的顾大等人,和已经藏到一楼密道里的明兰若和乔炎,都听见了奇怪的水流动的声音。
空气里渐渐飘来一点奇怪的味道。
“你想干什么,你在干什么,月娘!”顾大当家虽然没有被彻底割断心脉,可心房已经受了剑伤,一跳一跳地痛。
他踉跄着勉强撑着一张花桌,恶狠狠地瞪着月娘。
顾二也闻见了那味道,他本能地觉得——那是危险的味道!
“娘!你在放什么东西?!你在干什么!”
他慌张地试图从轮椅上起来,可背后的伤扯得他痛得身体一晃,又坐了下来。
月夫人这才拉了张椅子在那美人剑舞图对面,懒散又疲倦地坐下来,姿态里甚至多了洒脱不羁。
没了之前那高贵矜持贵夫人的模样。
除了她美丽的面孔上还是一片冷漠,她没有没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
“你们所有人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一屋子廉价的柳木家具吗?”
明兰若藏在密道里,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她隐约想起了父亲曾经说过一个赤血的习俗!
难道说……
“当年在北疆,柳木在村里多见,当年的赤血将士,用不起柏木、松木做的棺材,都用柳木,你们忘了吗,那些成千上万的柳木棺材?”
月夫人握住剑,微微一笑,笑容冰冷又灿烂。
密道里,明兰若轻叹,眸光复杂无比——
月夫人住的这栋楼,是她用柳木给自己打造了二十年多的——巨型棺材!
月夫人,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真正东北疆赤血在山寨里的接头人首领。
明兰若考虑过山寨里的任何人,就是完全没有想到首领是月夫人!
因为……
她有孩子,顾二、顾碧君都是月夫人亲生的!
一个女人可以杀丈夫,可一个母亲有了孩子,怎么都会为了孩子妥协。
月夫人怎么会帮着外人害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