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若干脆拉着景明坐下来,迟疑着问:“你可是伤着了,有没有上药?”
她听着,像是后来陈宁不知怎么反客为主了,男子终归是男子,再怎么不愿意,也不会真的造成实质性的身体损伤。
女孩儿就不一样了,尤其是景明这姑娘还是第一次,怕是多少会受伤。
景明有点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倒是还好,只是有点不舒服,但估计明日就好了。”
明兰若这才略放心下来,想来那毒菇种子的春毒,至少让景明这样姑娘的身子也能做好了承受欢爱的准备,不至于伤到。
明兰若想了想,还是起身从药箱里翻了一会,取一支药膏给她:“这是消炎消肿的,记得用上。”
她是大夫,又忍不住本能地交代景明:“事前事后,可都得用胰子、净水清洁身体,女儿家身子骨与男子到底不同,同房之中,肯定比男子脆弱易受伤多了。”
景明顿时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我可不比男子脆弱的样子,昨晚上,就是第一次,陈宁有些凶巴巴的,把我弄得……反正就是怪怪的。”
她见明兰若表情怪异,那张娃娃脸上露出点罕见的羞赧来,又梗着脖子,一脸不服输地道——
“我可不怕他,后来不疼了,我就翻身在上去揉搓他了!他叫得可好听了,样子也好看,跟我以前偷看青楼里那些姑娘似的……”
“打住,打住!这些东西不能随便说的!”明兰若一时无语凝噎,只觉得脸上发热。
她真是谢谢了,她对自家手下怎么“床上打架”细节并不感兴趣!
景明这才觉得自己好像说过火了点,挺了下自己胸膛,干巴巴地道:“反正女子没有不如男,我可不会输给男人!”
明兰若一时无言以对,果然是一生要强的华夏女儿!
她只得硬将手里的药膏塞景明手里——
“女子没有不如男是指的大家都是人,都长了一个脑子,没有不如男子,可这男女身体结构不一样,这不是你有武艺修为就能改变的!”
“这男欢女爱之事,稍不注意,便易有炎症,痒痛难耐!”
这丫头性格彪悍,有些东西,她身为主子又是大夫,怎么都得教导她。
景明见自家小姐板了脸,她立刻接过药膏来,认真地点头:“是,景明知道了。”
好吧,小姐是大夫,大夫说的总没错的。
说着,她瞥了眼自家大小姐,大小姐领口和颈项处的那些痕迹虽然淡了不少,却也看得出比她自己要严重。
景明忍不住也有点担忧:“大小姐,你身上的伤可要紧,昨晚千岁爷看起来可不像有理智的……”
千岁爷的修为比他们所有人都高,瞬间中毒就已经变了样子,她是亲眼看见的,她昨晚被陈宁都闹得有点不舒服。
小姐身子骨娇弱,可经不住折腾。
“我……咳咳……我是大夫,有事,我会自己治。”这下,轮到明兰若不自在起来。
景明叹了口气,难得地皱眉头:“大小姐,陈宁那边,万一他不依不饶地闹腾起来,陈将军那边,我怎么交代……”
陈宁背后还有个中部赤血领袖的爹,他出身可不低,如果陈家人闹起来,她招架不住。
明兰若一时无语,抚额:“你说的话……为什么老让我觉得你像个始乱终弃的人渣?”
她老觉得这对话怪怪的,颠倒了。
景明娃娃脸一僵,低声道:“我不是始乱终弃,但我真的不想成亲,也不想耽误陈宁,我一直以为男孩子并不吃亏的。”
她是不把世俗教条放在心里,不代表她不知道什么叫世俗教条,军中见多了大老爷们的那些荤话和议论。
男人们,怎么会吃亏呢?
明兰若一时间无言以对,她知道景明的心思,这姑娘心里只有效忠她这个主子和追求武道至高境界。
她叹了口气,转身取了一瓶子药给景明:“这里头是避子药,我专门配的,不会伤身,既不想成亲,就服了吧。”
这是她最近配好的,自打发现苍乔那一株小苗苗快长大成熟了,她就开始做准备。
既是情人,自会有鱼水之欢,缠绵之日。
那位督主也不是个吃素的,以前他不过是没办法才只能用那些乱七八糟的法子亲近她。
但她现在的身份、状况不能再有孕,所以必须提前准备好避子药丸。
景明干脆地拿了茶水服了一颗药,又收好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