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若被他按在怀里,只觉得唇舌之间都是他的气息,潮湿的、温热的……黏腻的。
他服了她给的抑制气味的药丸,身上只剩下属于苍乔常用的那种靡丽冰冷又霸道的沉烟香。
在这亲密又致命的接触里,侵入她口鼻,甚至她每一寸的肌肤。
哪怕,她现在衣衫依然完好。
她不由自主地轻颤着抓紧他的衣领,才没被亲得软掉,只迷迷糊糊地想……
这样好像不太对,在说正事呢……他们处境很危险……
可是他好会亲……
直到她颈间传来被牙尖啃食的微微刺痛感,她猛地一个激灵,发现自己衣领大敞,。
她伸手要推开他:“你……”
“你该坐好了,这不是合适亲热的地方,说正事,清醒点。”苍乔慢条斯理地把手从她衣领里抽出来,拉好了她的衣襟。
明兰若:“……”
有些人是真的狗,狗得你想打爆他的狗头。
但是……
她打不过,就很气!
明兰若黑着脸,直接从他身上跳下来,坐在边上:“行,我清醒得很,说罢,你打算怎么办?”
苍乔瞧着她憋气的样子,只觉得有趣,明明长了张冷艳的脸孔,气鼓鼓地倒是越发像只生气的猫,真是可爱极了…
他靠着边坐着,懒洋洋地捏着她的手把玩:“打算怎么办啊,打算搞死太子,你觉得怎样?”
小娘娘的手感都越来越好了。
明兰若瞳孔一缩,看向他:“你……不打算留着他制衡秦王和周家吗?”
周皇后被那个女刺客首领杀掉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件事绝对有太子参与,而且剩下那几个刺客知道皇后宫里有密道。
当初这鸾凤宫可是先皇后住的地方,太子非常熟悉里面的结构。
但是,苍乔决定除掉太子,还是让她惊讶。
苍乔垂下睫毛,轻声哂笑:“一条恶狗,只是守着地盘乱吠,倒是还好,可他脱缰了,要咬人,那就不好了。”
尤其是,太子那条恶狗,不但要乱咬人,今日第一口就差点咬到了他的小娘娘,这可忍不了!
周皇后死了,周家付出了代价,太子这个自以为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也该付出代价了。
明兰若看着他的表情,太子脱缰了,要咬人是什么意思?
她忽然整个人错愕起来,坐直了身子,忍不住错愕地问:“难道是……太子想反?”
太子一向最沉得住气,因为母家势力不足,谨小慎微,上辈子都是秦王先发动了宫变。
这次,他为什么要铤而走险!
……
“是啊,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孤为什么要铤而走险?”
一处院子里,太子上官宙脸色阴沉地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李国舅。
李国舅脸色难看地道:“殿下,臣知道臣这次进京,非但没有拿到吏部尚书的位置,还被大理寺的人弹劾,如今处境艰难!”
他在江浙为太子搞钱的那些事,被大理寺卿徐大人挖出来了。
如今别说当吏部尚书了,没下了大狱,都已经是幸运的。
可如果不是太子为了娶徐大人的嫡女,差点把徐家搞得家破人亡,还做得不干净,徐大人也不会盯上他这个太子舅父!
说白了,还不是冲着太子去的?
李国舅太阳穴突突直跳:“只要对付好徐大人,舅父必能东山再起,您怎么能因为这点事,就铤而走险?不跟微臣商量就贸然出手!”
在皇后宫里做出那些事来,一旦被人发现,按照皇帝陛下那个尿性,太子一党都完了!!
“孤有得选择吗?!还不是你们一个个都是废物!”太子终于忍无可忍狠狠一推桌子!
原本皇后宫中没有如愿杀掉明兰若,就已经够他不爽了,李国舅,还在这里逼逼叨叨了他快一个时辰!
李国舅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外甥:“殿下……你……”
“我什么我?”太子恶狠狠地打断他的话。
父皇看重他,就是因为他能帮父皇搞钱,处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可是……
这一年来——
“孤的嫡子没了,然后是黑市没了,再然后是东北疆的财路没了,最后连太子别院烧了,孤的门客死伤大半,连你……你这个太子舅父的官职也没了!”
他这个太子还剩什么可以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