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在一边挤眉弄眼地推明兰若:“大小姐去就是了,慢慢商谈,我让人备好了热水。”
明兰若再沉得住气,这下也忍不住耳根子涨红。
这死丫头,嘴上没个把门的。
这县令府邸不同别处,本来就不大,如今连巡逻的将士都是四队,到处都是人!
景明没有将他带去平日议事厅的书房,却来了这间有小憩室有床有梳洗间的书房,就已经够扎眼了。
叫西北军的人听了去,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她!
她白了景明一眼:“备了热水就拿来冲茶。”
说着,明兰若就进了门。
进盘丝洞,总好过门口那个大嘴巴哔哔哔……
明兰若刚转身,鼻尖就差点撞上一堵墙,不,一堵宽阔的男性胸膛。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鬼魅一般站到了她身后,正目光炙热地瞧着她。
“你……”明兰若愣了一下,白皙的面孔微微泛红,一颗心几乎都要跳到他身上去。
每次见他,她都像个刚陷入热恋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脑子都是热的、慌张的。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总有一种危险又复杂的气息,叫人一靠近,就每每心跳加速。
他总是出人意料的……迷人。
上官焰乔却抬手轻抚她的脸,含笑道:“明主君,快半年不见,你怎么变得那么糙了,也变丑多了。”
明兰若:“……”
心动旖旎的气氛瞬间消散。
嗯,还经常出人意料的欠打,嘴毒!
她现在就很想打他!
尤其是看见他那张脸,依旧是那种没有血色的苍白,却连毛孔都看不见,肤光如玉。
大冬天的,还是唇色殷红如涂朱,润得像刚抹了玫瑰脂!
哪里像自己,这会是嘴巴子还是干裂起皮的!
“呵呵呵,那是比不得焰王殿下,戴着面具打仗行军,就为了保养得像深宅贵妇。”
明兰若不客气地冷哼一声,抿了下唇,无意识地将嘴唇上干裂的地方咬在嘴里,不叫他瞧见。
随后,她抬手推开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转身走到桌边坐下喝茶。
嫌她糙了,丑了,就不要摸!
上官焰乔眼底闪过促狭的光,慵懒地抱着胸,靠在门边:“怎么,明主君这么小气,既来信求援,说两句,竟生气了,毫无诚意。”
明兰若斜眼瞧着他,伸手敲了敲桌面:“怎么,焰王要什么诚意?千金万两,还是城池百座?好商量!”
上官焰乔走了过来,双手按在桌边,压低了身体凑到她面前:“换一个条件如何,这些本王自己都可以得到。”
明兰若看着他尽在咫尺的凤眸,挑衅似地一笑,指尖勾着他的衣襟:“那焰王想要什么?”
他慢条斯理地低头要去吻她的唇:“很简单的,明主君以身相许,一座城,一晚上。”
明兰若拉着他的衣襟往外拉,不让他亲,哂笑:“殿下不是嫌我丑又糙了,哪里值那么多钱,一晚一座城,真是看得起我。”
这混蛋嘴真是够欠的,就跟银狐一样。
还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许自己嘴坏。
上官焰乔顺势坐在她旁边,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扣住她的细腰,低头狠狠地吻她:“自然值的,小娘娘当是无价之宝。”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不再是苍乔时期奢靡幽诡的沉水香或者沉烟香。
而是一种凛冽的带着西北寒风冷水一般的冷香,混合着他的体温,深沉而浩大,浸润进自己的肺腑之中。
侵略性地似乎要渗透进她唇间与心脏。
他一声小娘娘便诱得她沉沦。
明兰若忍不住微微弯起唇角,闭着眼,轻轻地、细细的喘息。
都是打仗的人,她一个女人都糙成这样,一身汗一身血,哪里还有什么香气。
可他来见她之前,必定是沐浴熏香了,急行军中,还能这般细致,真是……
不愧是曾经精致到指甲盖的千岁爷,也当真是有心到让她……动心得不行。
她双手环绕上他的肩膀,热切又温存地回应,指尖甚至扣进他的发丝间,扯掉他的束发。
他如瀑一般的长发散落下来,将她和他笼罩在一处私密的空间里。
只有他的喘息和她急促的呼吸与亲吻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蛊惑着身体里温存又焦灼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