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若是主君,她先离席也不算过分。
她想了想,吩咐了一声景明:“你跟关叔父和红姐那边说一声,我有些乏了,先回院去了。”
景明朝着明兰若眨眨眼:“放心去会殿下吧,嘿嘿,义父那边交给我。”
明兰若咳了一下,有些尴尬,这么明显的吗?
景明这个大头虾一般的姑娘都看出来了。
她又看了一眼在几个星宿龙卫那一桌跟人称兄道弟喝酒的朵——
“你看好朵宁那丫头,别闹出什么她给人家下蛊偷扛回院子的事。”
兴许是自家这位爷生得好,近身伺候的人也都长得不差,至少都是眉目端方的,个子又高,身板子也好。
朵宁这家伙放弃楚元白之后,就开始彻底放飞自己的女大王性子。
苗女行事不羁又热情,朵宁更不将汉人礼教放在眼里。
景明点点头:“行,我盯着她,大不了,我打晕她,把她扛回床上去。”
朵宁和她性子到是相似的豪爽,可有时候那女人骚里骚气的,总想跟她一起去撩汉子。
她可没兴趣,所以和朵宁也说不到一块去——
她嫌弃朵宁满脑子都是男人,朵宁嫌她不懂男人的好处。
总之就是互相嫌弃,要是她瞧着朵宁不老实,给大小姐丢脸,她可不会客气。
明兰若点点头,拍了下她的肩膀:“有你这句话就行。”
随后,她就悄悄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离开。
关悦城虽在喝酒,却也看见了,他暗自叹了口气:“主君也太宠着焰王了。”
刚才陈宁、周如故他们带着一帮大小伙子上去灌焰王,她愣是拦住了。
红姐摩挲着烟杆子,一口喝了酒:“自己的男人自己宠,既然大哥决定支持焰王,还为了焰王说服我,就不要再瞎操心了。”
守好了秘密就是,她总觉得心里不安,这昭告了天下焰王和主君的消息,真的是好事么?
关悦城苦笑了一下:“也是。”
春和带人端着醒酒汤和元宵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片热闹之中,自家小姐没了影子。
她一边吩咐身边的人把醒酒汤和元宵都分给众人,一边走到小齐子身边:“小齐子,你主子和我们家小姐呢?”
小齐子正冷眼盯着那几个和朵宁窝一块去的星宿,瞧着他们一个个歪在朵宁怀里,跟女大王家养的小爷似的,还不自知。
真是不像话,欠收拾。
他正暗自骂了一句,忽然听得身后女子温柔熟悉的声音,顿时一个激灵。
小齐子立刻转脸过去,艾艾期期地道:“春……春和姐姐,爷和小娘娘出府去了。”
春和有些纳闷:“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出府呢?他们做什么去了。”
小齐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呀,不过有暗卫跟着,姐姐放心。”
春和这才点点头,准备拉凳子坐下:“那就好,有你安排,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小齐子马上起来扶着她的胳膊,拉开边上的椅子:“春和姐姐,千万小心,你如今月份大了,走动可要小心。”
春和坐下来,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有些心疼地上下打量他:“你瘦了,也黑了,这些日子行军打仗,没好好照顾自己吧?”
小齐子一僵,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一双纤手握在掌心,柔软又温暖地掌心覆盖在自己手背上。
那柔软的暖意似要顺着血脉一路沿着手臂攀爬,直入自己的心脏里。
他轻声道:“我还好,谢谢春和姐姐关心。”
说着,他不自在地低着头,想抽回自己的手。
春和只当他是年少而害羞,也不放手:“既叫我一声姐姐,为什么不让姐姐看看。”
她自己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但她和景明那样向往着拼出一片天地,开山立派不同。
她除了侍奉小姐外,只期盼着有一个自己的家。
自打小齐子把几乎所有身家都给她当添妆,她就将这个小太监当成自己的弟弟了。
平日里也常常借着飞鹰传来焰王殿下的消息时,与小齐子通信。
小齐子不敢真用力和她争扯,生怕不小心伤着她的胎。
春和略略用力地拉着他的手,翻开来,便见上面是粗糙的剑茧和握剑的伤疤。
她不免心疼:“是不是遇到过很多危险?”
在京城之中,小齐子也是东厂极有地位的公公,又